可現在,事情關係到自身就不一樣了。
“你說的對,讓陸泓文去的確是本殿下欠妥考慮,要說最合適的人選其實莫過於文賢伯你。可,本殿下的身邊暫且離不了你,這賑災一事,還是另選他人吧!”
這個回答早在陸鎮元的意料之中,他道:“那殿下可有合適的人選?”
蕭衡搖頭,“這人哪裏是說選出來就選出來的。”
“若是殿下不介意,不若聽臣一言。”陸鎮元說道。
蕭衡迫不及待地揮揮手,“文賢伯既然有了人選就別婆婆媽媽的了,快說,是何人?”
“這個人殿下您也不陌生。”陸鎮元掀起眼簾,“賢王世子蕭墨,作為欽差他是最合適的人選,不僅身為皇室子弟,而且賢王名聲素來不錯,也能壓的住官員穩住那些難民。”
“你是說蕭墨嗎?”蕭衡想了想,隨即眉頭微鬆,“如果是他的話,未嚐不可。”
他想著,賢王與父皇乃是親兄弟,又從來不參與朝政,即便是在父皇麵前,也說得上話,令他比旁人放心許多。
如果讓他以自己的名義替他去賑災,也勉強可行。
至少,賢王雖不是他的人也不是太子的人。
“殿下如果決定了,還請盡早定下此事,如今旱災嚴重耽擱不得。”
“知道了,你先去替我透個口風,瞧瞧賢王的反應如何。”蕭衡想著如是說道。
陸鎮元揚了揚眉,倒是沒想到他還想到了這一層。
看來,他的疑心不比皇帝少多少。
陸府內,陸鎮元坐在榮輝堂裏,上座的老夫人眉色有些凝重。
“……看來賢王是真起了心思了,二皇子,太子,再加上賢王,這樣的局麵倒是我從前未曾想到的。”
她的眼中隱隱有著擔憂,麵上卻還是嚴肅漠然的模樣。
像她這樣的,隻怕天塌下來也不會有多少色變了吧!
“母親是在擔心兒子嗎?”陸鎮元溫和地問道。
老夫人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這一切都是兒子自己選擇的,您不必自責,再者說,身為男人,沒有幾個經得起權勢的誘惑,兒子也是。”
所以,她想說這一切都是因為他自己的野心所以甘願的麼!
老夫人收回看向他的目光,搖搖頭,“你不必這麼說,我身為你的母親,若是連你是個什麼人都不清楚,那還如何稱得上“母親”這個稱呼。”
她歎息道,自己這個小兒子,從小性子就灑脫,不羈得很。
若非是她的身份,恐怕他是不會選擇踏入官場的,寧願跟那蘇氏遊曆百川。
可以說,是她束縛了他。
陸鎮元有些好笑地搖搖頭,道:“母親,您還是不了解兒子,從前蘇氏在的時候,兒子是真想脫離官場來著。可蘇氏去了後,兒子剩下的便隻有這一身才華了。作為男人,作為父親,作為兒子,怎麼說我都有理由選擇權勢,這不僅是為了您和苒苒,也是為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