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漸漸清晰,遺殤終於適應了眼中的不適。隻是麵前仍是一片黑暗,隱約看見一塊木板,鼻前不由冒出一滴冷汗。
這個氣味,好像哪裏聞過。是了,當遺殤尋思完,一個側身便看見了最熟悉的東西——屍體。
這,這,這分明是坑爹!遺殤仔細觀察著身旁的這具女屍。如果不是膚色已經發青到滲人,如果不是指甲已經長到嚇死人,如果不是她嘴角露出的兩顆如獸牙般的東西,也許遺殤還可以冷靜點。
沒錯,這是一具屍體,更是一具僵屍,不過以遺殤的經驗判斷,這具屍體屍變的時間絕對不長。隻是,能讓她在短時間內變成這樣,是需要多大的怨氣才能做到。
不過,遺殤好像發現了一件更重要的事。也許,可能,或者,她現在也是一具僵屍了。她低頭看著自己瘙癢難耐的手指。在漆黑的環境裏,竟然閃著綠光,她不自覺地舔了舔兩顆尖銳的虎牙。好吧,在看見青色的皮膚時,她就猜到了。
難道僵屍的眼睛不但能發光,還能夜視?前文提到,這是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按理來說,遺殤是不可能看見身邊的女人的。
事實證明,遺殤的猜想是正確的。
就在此時,周圍傳來了奇怪的聲音。“叩……叩……”天呐,聲音是從上方傳來的,遺殤連忙連滾帶爬地巡視了一遍。之前還道是什麼密室,現在才發現,這哪裏是密室,這他娘的分明是棺材!
“二娘!你還在裏麵嗎?”這時從棺材頂部傳來一聲悠長的呼喚。
不是吧?難道真的有人刨墳。等等,二娘?哈哈哈哈,終於有人來幫忙解脫了。
“啊啊呀呀!”這時的遺殤才覺得真正的坑爹竟然是被縮水了這麼多!
“啊啊啊啊!鬼呀!”棺材外的人反而更加激動,隻聽見一陣奔跑聲,伴隨著幾聲哭喊,便再也沒有聲音傳來。
天要亡我!好不容易來個人,竟然還給嚇跑了,這是什麼事啊!
時間過了很久,久到遺殤都以為自己要死在棺材裏,當然,僵屍不會再死了。
“那個……”棺材上又傳來顫顫抖抖的聲音,遺殤才發現,這聲音無比稚嫩,就好像鄰居家的那個整天拖著鼻涕的小男孩。
“何方妖孽,竟敢在二娘的棺材裏作祟!”那男孩強打著膽子把這句話憋出來。遺殤不由翻了翻白眼,你倒是救不救啊!
“癡兒莫急,老道幫你就是。”這時出現一個老者的聲音,透露著一絲的威嚴。遺殤不由的打了個冷顫,她現在是僵屍,猶如碰到天敵的感覺。
隻聽“轟”的一聲,棺蓋瞬間被打飛,一股帶著泥土腥味的氣息一擁而入。遺殤睜開眼望向了棺材外的兩人。
那道人身著暗黃色道服,嗯,跟屎一樣的黃。下巴續著長長的胡須,眼睛讓我想起某個綜藝節目上的一個人,嗯,賊眉鼠眼。隻是他的拂塵好似發著光,讓筱殤不敢正視。
轉眼看向一旁的男孩,就如剛才所說,拖著鼻涕的小孩子,隻是那張臉,熟悉的讓遺殤有點暈眩,明明細看找不出一絲想象,但是那股熟悉感還是湧上心頭,腦海中浮現兩個字,陌辰。
“好一個玲瓏的人兒!”道長打量完遺殤,眼中迸發出的那股猥瑣的氣息,讓一旁的男孩不由的抖了抖,而遺殤的心抖了抖,因為身體太過僵硬,未察覺出。
“啊啊呀呀”遺殤其實說的是,不要收了我。怎奈說出口便不完整。
“人兒放心,你既然能入得這世,便自有天命。老者今日有緣路經此地,便做個順水人情。”說罷,他便在懷裏掏了掏,拿出一顆紫色琉璃珠,又隨即在拂塵上拔下幾根須,串聯起來,套在遺殤的左手上。“這絳定珠是老道偶然得之,於我無用,於你倒是大有用處。此後你便與常人無異,隻是月圓之夜絳定珠的法力就會減弱,一切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月圓之夜!又是月圓之夜,我又不是狼人!
在遺殤險些抓狂之際,一陣柔和的紫光覆蓋著她的身軀,心裏仿若流過一道清泉,心情平靜了許多,再睜眼時,發現身體不再那麼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