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們未曾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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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上的第一節課，也是初一五班。
我看著一個個稚氣未脫的臉龐，真如我當年一樣。自我介紹，我笑著說，十年後我還是回到了這裏。
他們驚歎。十年。
我隻是笑笑，把這一切都輕描淡寫地帶過。我和他們的寒暄，更像是和從前的自己對話。外頭的秋風也不忍前來驚擾，於是變得很輕。我讓他們畫下秋天，去校園裏各自尋找。就好像我那時的一節美術課，在校園裏寫生。
他們都走了，教室裏空蕩蕩的。
我看著教室後頭未完成的黑板報，順手拿起了一旁的畫筆。但最後還是放下了。他們的青春，要他們自己來畫才最好。
“去小池塘，那邊好看。”
“不要，這兒挺好的。”
“邊上就是球場，你不怕被砸到啊？”
“又沒關係，你就陪我在這畫唄。”
“那些男生果然是去打籃球了，也不怕交不了作業。”
“沒事沒事，我們畫就行了。”
“那你還看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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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運動會。
我也不知道還能做什麼，就抱著相機在操場上看著。我們三年的運動會留下了三年的遺憾，就連時光也無法將它彌補。於是我隻能用鏡定格住一個又一個畫麵，記錄下他們的年少。
“你不是裁判員麼，不去那邊坐著？”江菡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後。
“那邊裁判員夠多了，那麼多雙眼睛，不少我一個的。”我看了看剛拍的照片，“再說，你也不是在這？”
“聽說我班裏有個學生腳扭了，我得去看看。”江菡看了我一眼。
“那你去唄，我拍幾張照。”我看了看周圍，“跳高比賽快開始了，在哪？”
“體藝館。”江菡看了看表，“都開始好一會了，女生估計都快比完了。”
“那我去了。”於是我往體藝館跑去。
隻是因為他以前參加的就是跳高，所以我要去看。
我知道這個理由很幼稚，但是有這個理由也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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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到了體藝館，七年級男子跳高已經結束，裁判評委在結算分數和排名，廣播裏播報著請八年級參加男子跳高的運動員報道。
我坐在邊上不算高的台階上看著，一張一張地翻著拍好的照片，就好像是一本回憶冊，從後往前翻，繞有興致。
江菡一會也來了，坐在我的邊上。
“你怎麼來了？”我問她。
“讓人把受傷的學生扶到醫務室看過了就來了。”她看著一隊運動員被帶領著入場，“沒什麼大事，畢竟都初三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也是。”我笑笑，也看著場上。
邊上坐著的有女生，她們說著話也笑著。
八年級男子跳高，十多年前才看過。最後還是兩個人的角逐。
一個少年跳起，卻不慎觸杆，跌落在了墊子邊緣。邊上人喊著加油，我聽到了呐喊助威聲中帶著哭腔的聲音：“加油――”
我一怔，望向人群。或許是人聲嘈雜將她淹沒，也或許那是來自回憶深處的聲音。那個女生的身影突入眼簾，眼眶微紅。
我驚然起身：“我好像看到了――”
“誰？”她順著我的目光看去。
“另一個我。”
那是十一年前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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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ing
2018.03.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