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癡傻,還望女王陛下不要聽信。”
龍清忙道,苦著臉看了太子一眼。
洛九歌似乎斟酌了一下,桃花眸挑起,緩緩倚身在軟榻靠上,“龍清,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啊,竟然敢在本殿下麵前撒謊。”
紅衣垂落,墨發傾散,溫潤中攜著妖冶和淩霸。
龍清一喜,竟不顧偽裝的太監身份,也忘了女帝就在身旁,起身快步向前,“殿下,殿下您好起來了。”
藍鳳祭心一震,不可置信地喚,“九歌。”
一瞬間,竟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每一分每一秒,盼的不就是這一刻麼?幸運的是,他從未忘記對她的愛。
洛九歌看著她,睿智的眸子又恢複了無邪,歪了歪腦袋,重新抱著扇子臥在軟榻上,笑盈盈看她,“老婆,你喊我做什麼?”
龍清僵在軟榻前,微歎了一聲,重新彎腰駝背,拍拍衣角下跪,“小清子見太子殿下終於恢複,一時喜不自勝,所以失了態,還望女王陛下見諒。”
藍鳳祭眸中的神采黯淡下來,挑眉,“龍清?”
“龍清是小清子的本名。”
龍清趕緊道。
“噢,碰巧太子殿下也喊對了,那麼,你懂隱身術的事,太子該不是在撒謊吧?”
生怕太子再次恢複過來,冷不丁嚇人一跳,龍清支支吾吾,“會……會一點。”
藍鳳祭看著殿外,淡淡道,“朕要你,去執行一個任務。”
率一眾高手不知不覺摸到勾棧,將勾棧切斷。
龍清走了之後,洛九歌彎著眉眼,張開懷抱。
藍鳳祭攬住了他,“九歌知不知道,方才發生什麼事了?”
九歌把著扇子,扇麵上已經被他玩得磨損,上麵以極細的針線,繡了半枝飄渺的桃花,他想了一下,“幫老婆拆穿龍騙子啊。”
藍鳳祭沉默了一下,發生的事情,認識的人,他都記得,隻是大腦癡傻,心性宛若孩童,但又是那樣的純粹。
洛九歌扯了扯她的衣袖,“老婆,我們回桃陌洲好不好?順便去看看那個老頭子。”
藍鳳祭,“……”那是你師父。
曾經,九歌是多麼地尊敬師父啊。
她摸著他的頭,道,“鳳祭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等結束了,帶九歌回去看看。”
“要多久呀?”
洛九歌仰頭問她,眸子清澈如水,睫毛黛黑,投下一疏影,仿若女子。
“也許幾個月,也許幾年,也許……”
也許她這一生,他們都不能回去了。
燃真教來襲,作為中州女帝,她有責任驅除外敵,保境安國,為百姓謀福祉。
洛九歌眼色一黯,對於他而言,超過兩天,已經算是很長很長的時間了。
“如果你想念那兒,我可以先把你送到師父的身邊。”
“才不。”
洛九歌眸子浮起一抹驚恐,抓緊了她,“你又想離開我。”
藍鳳祭輕輕道,“在這樣的時候,我是多麼希望,你能跟我攜手,共禦強敵啊。”
第二日,殺弦決來報,焱血教已經派出手下,前去阻攔燃真教勢力,是所有國家和教派中,動作最快的一支。
殺弦決還道,“修淩尊主也去了,說是最好一舉將其殲滅,以絕後患。若燃真教深入中州,到時就不好收拾了不。”
“朕想的,又何嚐不是如此。”
藍鳳祭看向往生樓,洛九歌正攀著窗戶,見她看過來,眉眼彎起,為了能夠時刻看到她,對著凰決宮的那一麵牆,硬是被他要求鑿出了一扇窗戶。
殺弦決道,“女帝若是有牽掛,緩一些日子又何妨?”
女帝功法已是神玄之境,天下無雙,一人能抵萬名赤玄高手,去前線不知可以減少多少犧牲啊!
“你先下去吧,朕自有主張。”
九歌癡傻,分不清機關算計,人心好壞,就如輕而易舉地被修淩擒住,若讓他一道同去,隻怕凶多吉少。
若留他在王宮,不知又會鬧騰出什麼事來。
這些日子,他腦海中的那個東西倒也安靜,她日夜靜觀其變,仍然沒發現什麼端倪。
至少,也要等邪物離開,她才會放心,沒有誘導,九歌斷斷是不懂解開禁錮的。
第二天,洛九歌如願以償地和藍鳳祭回了桃陌洲。
“老頭,做飯了沒有,我餓了。”
九歌笑嘻嘻地迎上去,好奇地玩著穀星子的胡子。
穀星子上下檢查了一下九歌,搖頭,滿是痛惜,“欸,沒救了。”
藍鳳祭道,“鳳祭來找師父,為的並非這件事。”
“運勢”:慘了,這個老頭兒不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