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梵世子功法深不可測,千萬不要……”
伍兒上前來拉住司馬瑄禾,附在她耳邊道,“小姐應該去找謝小姐,她肯定也恨不得把藍鳳祭扒皮挫骨呢。”
“好啊,謝姐姐那麼聰明,就不信治不了藍鳳祭。”司馬瑄禾眉毛一揚,剜了紅衣女子一眼,忿忿而去。
藍鳳祭淡淡地掃了離去的司馬瑄禾一眼,真像啊,跟那個時空中的小女兒情狀一模一樣,女人因情貌生嫉,再加上一個謝純然,恐怕日子會愈發不得安寧,然而,她要做的,也不過是把雪玉扳指拿到手,以及——複仇!
梵容話不多,不似洛九歌經常逗她笑開顏,然而,他心情卻似乎不錯,清冷的顏容下,如蘊化梨之風,視線偶爾落到她臉上,又輕又柔又涼,藍鳳祭心中懶怠,沒有一絲波瀾,頗覺無聊地回到清穹王府,在分開的小徑口,他注視著她,“晚上我去接你。”
藍鳳祭淺淺一笑,“也好,我去小憩一會,世子也最好休息一下,不要累著了。”
視線掃過他拇指上的雪玉扳指,垂睫間眸子一冷。
庭院中不見菱雪的身影,一袖雲殿門緊閉,藍鳳祭推開門,隱約嗅到一陣血腥味,一種不詳的預感襲上心頭,她循著氣味走進後院,隻聽見“噗”的一聲悶響,血腥味更加腥膿,一個可怖的場景映入眼簾,鮮血從一個倒在艾蘭花旁的男子身上源源不斷地冒出來,男子胸口上還插著一柄小巧的刀,眼睛大大地睜著,嘴角汩汩流血,手中握住一株艾蘭花,異常詭異。
“來,來人……” 縱然戎馬生涯,見慣了生死,這樣突如其來的視覺衝擊還是讓藍鳳祭心驚膽戰,她後退到門邊,很快平靜下來,隱約猜到了什麼,眉頭一蹙,知道眼下自己最好不在場,不管誰死,洗脫嫌疑才是首要之事。
“朱大夫,朱大夫……”一袖雲外傳來焦急的呼喚,鳶兒表情擔憂地跑入大殿,藍鳳祭身形移換,飛快來到眼前,一把扣住她的肩頭,目光清亮逼人,“站住,這是你亂闖的地方嗎?”
鳶兒左環右顧,“朱大夫不見了,我家小姐讓我來找呢,哎呀,一袖雲怎麼有一股怪怪的味道,好像是……”丫頭睜大眼,“血,是血的味道。”大喊,“快來人啊,殺人了,殺人了。”
藍鳳祭正要將她掐暈,再逃出一袖雲,來個死不認帳,然而,手腕才有動作,五六個仆人便衝入大殿,看到那樣的場景,不由得目瞪口呆,“藍姑娘,這……這是怎麼回事?”
“有血腥味,搜。” 仆人們趕緊行動起來,藍鳳祭眸底冷光乍現,正猶豫要不要將這一群人都解決個幹淨,有人在後院大叫一聲,“啊呀,這不是朱大夫嗎?竟被人殘忍地殺害了。”
“出了什麼事?” 謝純然溫細的聲音在殿外響起,藍鳳祭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果然,她還是中了謝純然的計。
“藍姑娘殺人被我撞見,要殺了我滅口,小姐救我。” 鳶兒臉漲得通紅,艱難地吐出一句話。
謝純然嚇了一跳,“藍姑娘善良悲憫,怎麼會殺人,鳶兒你不要亂說。”
“剛才我們進來,正好看到藍姑娘要把鳶兒殺死呢。” 一個仆人驚慌失措地道。
藍鳳祭慢慢鬆開丫頭手,將她往謝純然方向一推,抬起下巴,冷冷道,“謝純然,為了嫁禍與我,你草菅人命,可真是殘忍狠辣,更勝一籌。”
“殺人,殺了誰了?”謝純然神色又疑惑又惶恐,仿佛沒有聽到藍鳳祭的諷刺。
“是朱大夫,胸口上還插著刀子呢,藍姑娘下手好狠。”鳶兒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謝純然稍微轉兩步,通過大門看到躺在後院的人,臉色一白,驚呼一聲,手指按住額頭,身體緩緩倒了下去。
“小姐,小姐你千萬不要有事啊。”鳶兒趕緊扶住謝純然,眼中淬發出兩束冷恨的光,咬牙看向藍鳳祭,“你好狠毒啊,朱大夫跟你無怨無仇,你也下得了這樣的毒手,要是把我家小姐嚇出病來,我一定跟你沒完。”
藍鳳祭百無聊賴地坐到椅子上,看著一群人演戲,神色蒼寂,微勾的唇角透出不屑。
顯然經過謝純然這一番謀劃,她暫時洗脫不了嫌疑,但她相信,她的人生絕不會在這個時候終結。
“王爺和世子來了。” 有人像抓到了救命草,剛才看到藍鳳祭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仆人們都不由得暗暗心驚,生怕她忽然出掌,將在場的人都殺了滅口,這下王爺和梵世子來了,諒她無論如何也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