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玖兒記得有句詩,是說動物,喜則交頸相靡,怒則分背相踶。
他們這……
定然是不妥的,隻是兩人碰到的瞬間都愣了那麼一下。
殷玖兒和他交頸相觸那瞬間的觸感讓她渾身一震,整個人想彈開,卻被他壓住。
她隨即反應過來,他們若有什麼動靜,定會讓院裏那貴人發現。
在這種等級分明的時代,他們這種鄉野小民怎麼也得罪不起省城裏的貴人。一個不小心惹怒了他,叫人亂棍打死他們,也是沒地方喊冤的。
殷玖兒隻能順著他的力道低著頭,隻是這樣她的耳朵剛好貼到了他的脈搏,那“咚,咚,咚”浮在肌膚上的跳動似乎越來越快。
那聲音像一團火順著她的耳背直灼到耳尖上。
程青峰顯然也發現自己暴露了“心聲”,他微微移開了些。
但也叫殷玖兒一眼掃到,他耳尖也是通紅。
她在心裏默默出聲,哼,戀疤癖。
也隻有借由這樣,她才讓自己的心跳平緩了幾分。
院裏那貴人似乎是走了,腳步聲越來越遠。
兩人鬆了一口氣,殷玖兒偏頭把他的頭擠開。
她正要警告他以後別靠這麼近,他卻已經像是一副沒事人的模樣,望著她問道:“酒藏在哪裏?”
“不給你喝,哼!”她說著躲開他跑了。
程青峰沒有跟上去,而是偷偷鬆了口氣。
貴人回到殷大家裏,殷大娘自是歡天喜地的又一番招待。
村裏人不知道他是省城的貴人,不然還不擠破頭過來圍觀。大家自當是殷大傻子認識的生意人,都隻偷偷瞄了幾眼。
殷玖兒回得晚了,晚上的飯菜大都被殷三娘準備好了。
菜色看來一樣,但那貴人舌頭挑剔,一下吃出其中不同。
他彬彬有禮地輕聲問了一句道:“晚上的菜味道好像有些不一樣。”
殷大傻子立即解釋道:“是,是,今晚的菜是我三嬸嬸準備的。”
那貴人沒再說什麼,隻是明顯晚上筷子都沒動幾下。
殷大傻子在省城裏學會了察言觀色,見著不對找了機會趕緊地偷偷對殷玖兒說道:“小玖兒,你幫忙在做點糕點。”
“糕點?要什麼糕點?”
“什麼都可以,隻要是你做的,先生喜歡你的手藝。”
“你怎麼知道,他又沒吃過。”
殷大傻子被突然問住,心裏有些發虛。他眼神漂移著一時嘴笨不知道怎麼解釋。
殷玖兒眯著眼睛隱隱想到了什麼。
做糕點的事她還是應下了,今天因為那貴人下桌早,他們也跟著吃得很快。
天還沒黑飯就吃完了,殷玖兒獨自在廚房裏忙活著蒸糕點。
程青峰瞧見過來問道:“在做什麼?”
“蒸糕。”她有些走神,和他說話有些沒精打采的。
程青峰自是看出了不對,走近了些問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殷玖兒想到了什麼,從脖子上取下他那塊玉還給他,“謝謝。”
他看了一眼那玉,那樣的東西就這麼明晃晃的拿了出來,也不怕被搶。
他沒接隻是提醒了一句:“用個袋子包著,財不露白。”
“還是你拿回去吧。”她很堅持,明亮的眼睛裏好像晃動著什麼。
一時讓他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