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8附設的酒吧VIP包廂內,相別於外間咆哮響徹的音樂,包廂內流轉的是輕柔的鋼琴曲。
茶色的玻璃桌上擺放著三杯琥珀色的酒,莫申、殷卓和黑澤烈慵懶呈三角形靠坐。
“嗬,隨他!即使讓他知道我是為林箏複仇也無妨,不過是讓他的那天更快來臨罷了!”深深吸了口煙,口腔停留幾秒才慢條斯理呼出,在微弱的白色燈光下嫋嫋上升。
手裏玩弄著撲克牌的殷卓勾起好看的唇線,挑了挑俊眉:“司徒梓的父親頂住高血壓已經住進了醫院,今天司徒集團的股票也已經跌停,這次醜聞重創司徒家了!”
雖然這次是黑澤烈蓄意要對付司徒家,但他也一直參與其中,複仇的快感讓他倍感舒暢。
有些仇恨,必須通過別人的苦痛來得到償還。
殷卓閃亮的眸光閃現不同尋常的明亮,他,也是一位嗜血的魔鬼。
“嗬,監獄的醫療設施也不會太差,命,他總是能留下的!”用力按滅香煙,黑澤烈幽黑的雙眸釋出濃濃的笑意。
家破人亡?複仇就該如此凶狠。
“明天開始馬上收購司徒科技的股票,另外,司徒梓父親賄賂官員違法獲得土地的證據也按時送到檢察院!”單手撐住頭,黑澤烈幽深的目光定在殷卓同樣閃亮的眸光裏。
“嗯,明天給你買報紙,等著看頭條新聞!”輕抿了口酒,殷卓笑了笑對黑澤烈說:“你的床伴似乎沒有遭受愛人的拋棄,司徒梓下午已經到柯家要求重新準備婚禮!”
殷卓定定地盯著黑澤烈俊俏的輪廓,對黑澤烈的表情似乎充滿期待。
多年來白薇他看也不看一眼,各路嬌豔的野花也不過一夜恩情,從未有任何脫線的行徑,而柯柔,黑澤烈似乎比對野花有更多的憐憫。
惡魔的掠奪,他樂於欣賞。
“哦?”僅僅挑了挑秀眉,黑澤烈也並沒有過度的反應落入殷卓的眼裏。
沉默了幾分鍾,黑澤烈咧開嘴,扔給殷卓一句:“殷卓,最近在柯氏那邊呆膩了?明天把柯家的底細翻出來給我”
雖然是生死相交的好友,但是名義上的上下屬在此刻還是顯露出來,黑澤烈想得到的東西,多半是殷卓在動手,他不過是動動嘴皮子。
“那我在柯氏的好日子是不是再延長點?”莞爾一笑,殷卓卻不當黑澤烈的要求一回事,不就查查家底,對他而言不過小菜一碟。
呆在柯氏自由自在,不需要天天熬著加班加點,他生活質量直線攀升。
“嗯,不如,柯氏直接交給你?”深刻的輪廓線條柔和了些許,黑澤烈笑著將柯氏丟給殷卓,反正柯氏的投資是需要人坐鎮,他老早就想直接丟給殷卓。
交疊的長腿收起,殷卓扭開房門,一氣嗬成快速離開:“莫,我先走了!明天我還是回去黑澤集團好點!”
開玩笑,讓他坐鎮柯氏?他還不如回去自己掌管自己的事業。
“烈,你是時候放了殷卓!”慵懶癱靠在沙發上,莫申長腿隨意擱在茶幾上,修長的身軀埋在一片漆黑裏。
“嗯,快了!”解決了司徒梓,完成他最後脫離的戲碼,殷卓就會回去掌管自己的事業,他甘願留下做他的秘書,不過是出於兄弟之情。
對於殷卓的心思,他一直還是清楚的。
對付狡猾的老狐狸,他還需要可以依靠的兄弟在旁。
悠悠對著空氣呼出煙霧,黑澤烈緩緩眯上雙眼,腦海浮現跌坐在地滿臉淚水的精致臉蛋。
第二次婚禮?嗬……
白薇穿著休閑的黑色棉質長裙端坐著,時不時偷偷抬眸看一眼斜對麵一襲傳統唐裝的黑澤勝,捏著報紙邊緣的手指早已經泛白,穿著居家拖鞋的腳也早已經冰涼,背影僵直。
早上鋪天蓋地的媒體報道都是司徒家婚宴上的轟動視頻,婚宴在黑澤集團的旗下酒店舉行,播的卻是黑澤集團總裁和新娘子纏綿的床戲,連帶還上演了一幕黑澤烈和司徒梓廝打的戲。
真相不明,外間猜測最多的是黑澤烈大鬧婚宴不過是想奪回柯家小姐,黑澤烈心屬柯家小姐。
身為黑澤烈的私人助理,白薇白天都跟隨呆在他身邊,他的一舉一動她最清楚,過去黑澤烈和哪個女星或名媛過夜她都了如指掌。
唯有這次,她雖然知道黑澤集團投資柯氏一億,卻不知道柯家小姐和黑澤烈有著如此深的糾纏。
隻有這次,鋪天蓋地的媒體讓她失去分寸,她甚至還偷偷上網看了那段視頻,男主角確實是黑澤烈。
她這個黑澤烈未婚妻的頭銜瞬間成為了笑話。
院子傳來熟悉的汽車引擎聲,白薇動了動僵硬的肩膀,手裏的報紙重新疊整齊攤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