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勝一早看見報紙頭條連臉都氣綠了,直至傍晚還不見黑澤烈主動前來才在暴怒下命令。
黑澤烈整整遲到了一個小時。
接到電話他並不驚訝,輕鬆地莫申多喝了幾杯才回來受審。
“說,這是怎麼回事?這個野女人是誰?”黑色的上等雕花拐杖大力打在整齊疊放的報紙上,黑澤勝宏厚的嗓音傳遍黑澤家。
往日如何玩弄,如何到處惹花弄草她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他是年少輕狂,但今天鋪天蓋地的媒體報道著實讓他收斂幾年的脾氣爆發了出來。
剛踏進大廳,黑澤勝的咆哮便傳來,雙手插進口袋,一派瀟灑不羈的黑澤烈睥睨了眼拐杖下的報紙,緊閉雙唇,硬是一個字也不擠出來回答老爺子。
“人家的婚宴你也去搗鼓,不就是個女人,值得在那種場合大打出手?你還真忘記了你是有未婚妻的人!”實木的拐杖啪打在報紙上,上等木質的桌子發出沉悶的聲響,似有穿紙破木之勢。
雙眼瞪大狠狠地直視一臉淡漠的孫子,黑澤勝胸口的火焰愈發旺盛,恨不得一拐杖就揮在黑澤烈身上,讓他醒醒腦袋。
“爺爺,別動氣!”一直安坐在一旁的白薇看黑澤勝情緒越來越激動,慌忙奔過去,雙手輕柔地拍打黑澤烈的後背,幫著黑澤勝順氣。
雖然她也很想黑澤烈親口否認,或者說點什麼逢場作戲的話,自己懸著的一顆心也好放下,但是當下的情形,還是黑澤勝的身體要緊。
“爺爺,我的婚禮在三月,我沒忘記!這次,不過是個意外!”睥睨了眼白薇,黑澤烈扔下句權當是解釋,便又隨即轉身上樓。
黑澤勝瞪著大眼,氣喘籲籲地看著黑澤烈離開,氣不過他無所謂的模樣,拐杖“咚咚”地又大力敲打了一遍。
這隻翅膀堅硬的雄鷹是越來越不把他當一回事了,他這個騎師似乎越來越無能了。
凝住眼眶的淚,白薇抬眸看向黑澤烈一派瀟灑輕鬆離去的背影,安撫黑澤勝的手也變得有一下沒有下。
她一直堅信黑澤烈會遵從爺爺的安排,所以不管黑澤烈在外麵多少女人,多少緋聞,她依舊落落大方履行私人助理的職務,她不斷讓自己堅忍,等待婚禮的到來,隻要舉行了婚禮,不管如何他還是她的妻子。
可是,如今,不爭氣的霧氣還是蒙上了眼眸。
黑澤烈已經猶如脫韁的野馬,爺爺這個騎師不管如何揮鞭,他也將自顧自了。
難道他真的愛上了那位柯家小姐了麼?
送了黑澤勝回房間休息,白薇站定在黑澤烈的房門前。深深吸了口氣,五指彎曲,“扣扣”敲響了黑澤烈的門。
“進來!”隔著厚實的門板,黑澤烈富有磁性的嗓音傳來。
剛快速地衝了個澡,黑澤烈裸著精壯的上半身站在床前,下半身裹著灰色大毛巾,細碎的黑發濕噠噠耷拉著粘在額前,手裏還拿著一條幹的米色毛巾準備擦拭頭發。
轉過身半眯著眼注視背光站定在門口的人。
推開門,映入白薇眼簾就是如此一副誘惑的畫麵,雖然並不是沒見過黑澤烈如此的模樣,但是隨著兩人婚約的漸近,白薇發現自己愈來愈不能控製激烈跳動的心。
他下半身的毛巾是她買的,他身上若有若無的薄荷沐浴露也是她買的,甚至,他貼身的內褲,也是出自她手。
似有似無的曖昧縈繞鼻間,白薇緊張得拇指和食指緊緊捏住大腿。
這麼多年,她一直盡心盡責扮演好他私人助理、未婚妻的身份。
羞澀地斂下眼瞼毛,白薇
兀自沉溺在自己的思緒了,衝洗完杯子,柯柔倒了大半杯的白開水,幽幽越過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