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羅通,不久前曾與王爺在宮門前碰見過。”那人十分的恭敬謙虛,微微躬著身子,景喬請來的人官職都不低,趨炎附勢的雖不少,可又讓人覺得這個人在這群道貌岸然的官員裏有些不同。
景故淵微笑,讓總管領人進去。
景喬笑道,“這人可不簡單,幾個月前還是布政司一年沒到,官階連著升了兩級。聽聞這個人十分有本事,又是懂得做人,就連對下屬都是禮遇有加。才會官路這般亨通。”
伊寒江倒是記起這個羅通是誰了,確實是在宮門前打過招呼,就是她知道怡妃裝鬼後趕著五更出宮那一回,隻是馬車裏放下了簾子,才沒見到那人的相貌。
伊寒江道,“若是有能力卻是不會做人,就像是爛盒子裏頭放了珍珠,試問這世上有幾個識貨的伯樂?若是會做人卻是沒能力,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橘子,買回去不吃還好,若是掰開了裏頭也隻有扔掉的份。但若是有能力又會做人,平步青雲那是指日可待,看到這個人更是覺得老頭子做了大半輩子的官真是失敗。”
景喬掩唇輕笑,“弟妹這比喻做得還真有意思。隻是孔大人好歹也是堂堂尚書,你若說他失敗,那些默默無聞的九品芝麻官該說什麼呢。”
自然是失敗中的失敗了,伊寒江道,“五姐倒是和姐夫分開來。”景喬是一早就來王府說要幫忙的,其實隻是拿了一整塊紫水晶打磨而成的瑞獅戲球的鎮紙,說要留到景昂長大了給他用。然後搬了椅子逗了孩子老半天,連睡著了她都看的津津有味。
偶然間被伊寒江捕捉到她麵上的關愛那是仿若母親自然而然的流露,隻凝著景昂小鼻子小嘴,伊寒江甚至想她若是不打擾,景喬是否能定定看上一天如石化。
晃神中癡癡的笑意卻是在伊寒江問起她要不要抱孩子時快速的收斂,依舊拿那日對景故淵說過的自己不擅抱孩子的理由給推了。
景喬一笑,微微沉吟,“你以為對對夫妻都像你和故淵秤不離砣麼,這樣挨得不近也不遠對我來說正正好,看不到真實才會長久。”
三頂錦轎停下便見景承勤一左一右夾著胡玉蝶和胡玉蟬慢步走來,胡玉蝶妝容爭豔鬥麗,胡玉蟬則是如茉莉輕盈雅淡發上的簪子正是伊寒江當初送她的那支,一妻一妾兩美相伴是羨煞了當場多少男人,卻是見景承勤麵無表情,看在伊寒江眼裏倒是覺得一左一右像是兩道加鎖,把他夾得喘息不過氣般死緊。
景喬似也和她想到一塊,直接便是笑了出來。景故淵睨了伊寒江似在無聲提醒她,罪魁禍手可沒有嬉笑的權利。
景承勤道了恭喜,胡玉蝶則隻露出假笑,她與伊寒江可不對路數,仇人孩子的滿月宴又與她有什麼幹係,胡玉蟬微微點了頭,隻在景承勤送的賀禮上又多加了一份,“人道是得人恩果千年記,玉蟬有今日定然不會忘記當初得過誰的恩情。小小一份禮物,隻是給小公子隨意把玩取樂。”
伊寒江親手接過,隻覺得盒子裏的東西分量不輕。當初胡玉蟬還是連一支名貴的簪子都沒有的窘境,如今也飛上枝頭,終於能拿出像樣的東西送人。
景喬問道,“你與寒江認識?”
胡玉蟬點頭,“家父曾經帶我和姐姐到湛王府為慧妃娘娘去送東西。那時候下人不小心打潑了茶水,多得王妃給了我替換的衣裳,才不至於人前出醜。”
伊寒江笑道,“有什麼辦法呢,誰叫胡六小姐坐在胡三小姐身邊竟還那樣不小心。”她忽的裝作口誤,又是改話道,“不,是王府的下人不小心把茶水灑在了胡六小姐身上,下人闖了禍自然要收拾的。”
她這樣一改口倒是讓在場的幾人都明白了幾分,景承勤是第一次聽聞這事,知道胡玉蟬過去在胡府過得並不如意,倒是心裏多了些憐惜,看得胡玉蟬羞赧惹得胡玉蝶恨得牙癢癢。
景承勤對伊寒江道,“嫂子酒量極好,先前是因為有孕忌口才不碰酒水,既然我侄兒已是呱呱落地,今日可以和我喝上一杯了吧。”
伊寒江笑道,“我倒是無所謂,隻要你兩位夫人許了就得,不然今夜兩個同時不許你這酒鬼進房,你可就要吹西北風醒酒了。”
景承勤隻笑,“我可不是七哥。”言下之意他府裏是男人做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