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承勤道,“酒逢知己才會千杯少,七哥若是不陪我喝,我一個人獨飲又有什麼意思呢。”
景故淵道,“酒傷身,以後你也少碰吧。”伊寒江又是喂丈夫一口甜湯,景承勤看著,這樣的不避諱他也從少見多怪到見怪不怪了,畢竟比起秋狩的那一吻,喂食算是保守的了,隻是他們這般已是超過了他對夫妻之間極為克製的認知。
七哥是個守禮的人,會如此定是伊寒江給教的。
景承勤忍不住道,“七哥,你快活麼?”景故淵沒回話,但眉梢裏都是快活那是從裏而外的,不再是若有若無的笑,那點燦然的明媚像是從牆縫裏逼出少得可憐,七哥的過去是風光而並不得意。他心裏多少也有些好奇,娶一個兩情相悅的女人真能讓人酣暢淋漓。
伊寒江道,“你不是要抓鬼麼,倒是關心起別的來了。酒,他是不會和你喝的了,甜湯倒是還有,你要是想喝,我可以讓他和你把‘碗’言歡。”
景承勤安靜了,幹脆也取來一本書,低頭看了起來。反正他們說那“鬼魅”來時,會伴著嬰孩的啼哭,他也不必再傻傻的守著。
直到早朝,那鬼都沒有出現,他到了門口,卻隻是見景故淵起身相送,並沒有更衣要與他同去的樣子,便問,“七哥,還是不上朝麼。”
景故淵笑道,“朝廷有我沒我都是一樣的。”
景承勤想著他是不是在用行動證明自己無問鼎之心,道,“問心無愧就好,沒有必要避得這麼幹淨,若是投閑置散反倒白白浪費了七哥一身才幹。”
“我比不得你身子好,昨夜沒睡精神萎靡得很,連現在說話都提不起幹勁,若是上朝,卻是哈欠連連,那真是大大的不敬了,快去上朝吧。”
景故淵輕笑,在他肩上拍了拍話語柔和,他的七哥什麼時候都是溫文爾雅,他走了幾步。回頭看去,不意外的見伊寒江拉著景故淵進去了。
這樣的兒女情長委實是英雄氣短的映照。
伊寒江一夜沒睡,打了哈欠直接就想縮進被子裏,景故淵幫她脫了鞋,她道,“中午不必叫我用午膳了。”她要一覺睡到晚上把睡眠都給補回來。
景故淵道,“這樣日夜顛倒的,對孩子不好。”
“偶爾為之不礙事的,何況就剩今晚了。”
“若是還不來,明早宮門一開我們就出宮,你可是記得我們約定的,孩子在你肚子裏聽著。”他淡笑,撿了她之前死活賴著他留下的話來說。
她翻了翻白眼,“知道了。”縮到床的內側,拍了拍。景故淵先去吩咐宮女不必備午膳,才脫下外衣掛好躺倒外側抱著她一同睡去。
詭異的啼哭再一次回旋起落,斷斷續續仿佛真是鬼魅來臨才能這樣無聲無息的遊蕩進來,突然的迸發使得她驚醒時見殿內漆黑一片才知道一覺睡到晚上了,因她和景故淵在內室休息,宮女不敢打擾才沒敢進來點燈。
景故淵坐起,抱了她一下摸索著感覺到她的安然無恙,這才要下床去拿火折子點燈。她夜能視物,緊緊拉住他的手不讓他動作。
就見窗子如那一晚一般被推開,桂魄飛來光射處果然顯出了鬼臉。她往枕邊摸出視線準備好的琉璃珠子,宮裏的妃子閑來無事也會拿著彈弓玩射,這種琉璃珠子十分容易弄到手。朝著窗口一擲,聽到那鬼魅痛聲不禁溢出口來。
臉上的鬼麵具受到了擊打裂開落了下來,她見到那女人驚慌失措的臉,一手捂著額頭上的傷口,急忙逃開。
景故淵眼神不如她,隻問道,“不追麼?”
她冷靜道,“頭一天晚上見到的那個鬼,我剛追出去,他就不見了,腳下的功夫該是有練過的才對,不像今晚這個,腳步淩亂。”
景故淵好奇她此刻倒是按兵不動了,“你是說他們不是同一個人麼?你若是想知道把人抓住不就能問個一清二楚了?”
她道,“我的感覺向來很敏銳,見了那女人後,腦子裏就有個聲音在說,先到此為止吧不必打草驚蛇。我很想把嚇唬我的人碎屍萬段,卻也不想聰明反被聰明誤誤中了別人陷阱。”
景故淵笑道,“難得見你能按捺住性子。”
她揚起臉道,“反正我知道那女人是誰,交給你私下問,你也該是有辦法問出我想知道的才對。”
景故淵道,“你看清楚她的臉了?”
伊寒江點頭,“是怡妃。”(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