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指著那褥子,“裏頭還有東西。”
東西?除了紅棗蓮子不會把糯米糕點也撒進去了吧,她又把褥子拉開,撥開那些桂圓什麼的。原來是墊了一條白絹,隻是蓮子紅棗蓋在上頭,不仔細看就沒發現而已。“放這塊布又是什麼含義?”
媒人湊到她耳邊嘀咕。
伊寒江盯著那白絹,隻道,“你們這邊的人還真是變態,竟還有這種嗜好。”不是她孤陋寡聞愚昧,而是兩國的風俗實在是天差地遠。她走去拿走龍鳳燭旁的合巹酒,就這麼就著壺嘴喝了起來。
媒人急道,“這酒不能現在喝,是一會倒了來做交杯酒的。”見伊寒江又是抓起一塊蓮蓉做餡的餅,取其諧音名叫連心餅,咬了一口。“這餅也不能現在吃啊,要等一會王爺來了才能吃。”這封媒人紅包怎麼這麼難賺啊,還當真是沒見過這麼不聽話的新娘子。
伊寒江道,“不是要我和他早日誕下麟兒麼,我不吃飽喝足一會哪有力氣。好了,我可不想聽你嘮叨,出去吧。”
察覺這位皇妃不好伺候,媒人行了禮便想逃之夭夭了,正好開門就見蕊兒領著袁圓進來。袁圓道,“你叫我做什麼?”她可是包了大禮的,好在王府宴客的酒菜倒也有大門大戶的風範,不貴不願擺出來。多吃幾口,倒也能稍稍減少她的損失。
伊寒江睇著她問,“你在前麵就沒見到什麼眼熟的人?”
袁圓奇怪道,“你們請的都是達官貴人皇親國戚,我怎麼可能認識。”
“你爹自小就離家吧,你還記得他模樣?”不會早就忘記了,相見也不相識了吧。
袁圓聽得話中有話,“我當然記得他的模樣,我有他的畫像,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伊寒江自己也不過是猜測不敢肯定,若是和袁圓說了,萬一猜錯,不是無中生有,添了麻煩,隻說是,“好奇問問而已。”
袁圓心想,讓她過來就是問這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還真是莫名其妙。“我就說孔家很快會否極泰來吧,現在你信了吧,我可沒算錯。”
伊寒江笑道,“你也就說了一句孔家會否極泰來,其他的卻是什麼都算不出來,那種好話誰不會說,難道人人都是算命師父了?”
不是告訴過她麼,那是她的卜卦術數還沒到一定的程度,目前也就能算出個皮毛大概,能占卜出孔家很快轉危為安,那也是了不起了,“總之結果我是算對了,你再也不能說我是騙子。”
“那我從一開始就能斷定孔家沒事,那我豈不是神算了。”本是要袁圓來認人的,既是人認不到,就該冷靜想想是她思路哪裏出了錯,或者該是另想一個法子。“你不是要吃夠本麼,出去繼續吃吧。”言語中有趕人的意思了。
“你,你……”當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狗麼,袁圓難得鼓足勇氣,“你真是莫名其妙,哼。”哼完順道摸走一塊桌上的蓮子餅,這餅隻給夫妻吃,討個夫妻連心的意思,所以外頭沒擺。
伊寒江招手讓蕊兒走近些,先是說一會若是天晚,找個人送袁圓那顆球回去,畢竟伍哥不在,她又住的較遠。然後又低聲交代了幾句別的,蕊兒抬起頭來撲哧笑了聲,然後滿麵通紅,“真要這樣麼。”
“我可不許別人來打擾。”
蕊兒欠了欠身,即是拜堂了,身份便是落實了,笑著改口道,“是,王妃。”
伊寒江和衣躺上了床,枕頭已是換了兩個新的,戲水鴛鴦,成雙成對。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忽的想起詩經桃夭之中的幾句,笑了笑,倒是應景。閉目休息養精蓄銳。
再醒來時,一對龍鳳燭已經燒了一半,外頭有人哄笑道,“我才趕回皇都,幾個哥哥都見過嫂子了,就我沒見過,我不管,一會總要讓我見過嫂子的廬山真麵目才行。”
景綿衍的聲音,“下一回進宮的時候不就見著了,父皇才說不許鬧故淵的洞房,十弟你也別欺你七哥性子軟就打什麼歪主意,我看你還是和我回前廳,我們再喝一場,比比誰的酒量好,如何。”
“難道還怕了四哥不成,罷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就放了七哥吧。”
先是開門聲,隨後又掩上了房門落了閂。伊寒江撩起床邊的紅帳,景故淵穿那新郎官的衣服有多俊俏,她還沒看過呢,倒是能借著龍鳳燭瞧個清楚。
景故淵笑道,“怎麼這麼看我?”
“你已經是我的東西了,我愛怎麼看就怎麼看。你居然能清醒的進來。”她還想著最壞的打算是今晚有可能要照顧一隻醉貓了。
“本是要灌醉我的,隻是父皇在,吩咐了不許鬧得太厲害,他們才手下留情,意思意思每個人敬了半杯酒。”(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