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噩耗(1 / 3)

一抹蔚藍的光亮漸漸驅散了盤踞際的黑暗,這代表著新一年的到來。福熙殿的宮女太監們給淑妃,劉暉,劉壽,花憐月分別磕了頭,又領了四份厚厚的紅包,才歡歡喜喜的退下。

劉暉站起身舒展雙臂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因為喝了一夜的梨花白,此刻他的雙頰暈紅,眸中異常明亮。

花憐月早就脫了裘衣露出一身舒適的家常蜜合色襦裙,一件暖和的織花錦夾襖,袖口領口還繡著繁複豔麗的紅石榴花。顯得她纖腰細細,原本平坦的腹被吹了氣般的微微隆起,使得她憑添了些許溫柔與平和。

“過了年,你們又要長一歲了。”淑妃輕輕一歎,這也代表著她又老了一歲。不自覺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鬢角,雖然明月幫她梳頭時總是悄悄的將那縷縷白發藏起來,可她怎麼可能真的沒有察覺。

想想在這朱牆琉璃瓦的富貴牢籠中足足熬了二十多年了,從最開始的恃寵而驕,到後麵的如履薄冰,再到眼下的淡然自若,幾番心路曆程卻將她身為女人的美好年華全部耗盡。

原本心中還藏著倔強與不甘的,劉暉那番話卻如同醍醐灌頂,讓她心頭那最後一點不甘也如時光般漸漸流逝。

眼下,她卻有些茫然,沒有了那些不甘支撐著,她不知道接下來的幾十年該如何熬過去!

一不留神,劉暉的手已經伸到她麵前,就見他笑嘻嘻的道:“娘,我的壓歲錢呢?”

淑妃一愣,隨即一巴掌拍在他的手心,含笑道:“都是準備做爹的人了,怎麼還想著討壓歲錢!”雖然語氣帶著嗔怪,可她的眸子裏卻充滿了的喜悅,嘴角還不自覺的翹起,笑容怎麼都隱藏不住。

明月立刻將淑妃早就準備好的禮物捧了出來,給劉暉準備的是一串金鑲迦南木佛珠,給花憐月的是一對辟毒犀角杯,給劉壽的則是綴著碩大東珠的錦繡扇墜。東西雖然算不上有多珍貴,卻足見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三人得了禮物,立刻向淑妃磕頭道謝,淑妃忙笑著讓起。正熱鬧間,一個宮女踩著一路殘雪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明月見她鬢發蓬亂,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立刻上前嗬斥道:“慌慌張張的做什麼,娘娘麵前怎麼可以如此沒有體統!”

宮女忙道:“娘娘,宮裏出大事了!”

花憐月心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自然是昨夜太子被囚,儷昭容被貶,這對任何一個普通宮人來都是了不得的大事。不過他們早就對此事心知肚明,所以麵上並沒有流露什麼好奇之色。

不過宮女接下來的話,卻還是讓他們大出意外。

“太後今晨忽然吐血暈倒,現下皇上將所有太醫都召進了慈寧宮.......”

從大年初一開始,太後因病重臥床不起,淑妃作為二品嬪妃,按禮也必須在太後宮中侍疾。

其實入冬以來,隨著氣越發寒冷,太後本就因為年邁而體弱,加上風寒侵襲導致她咳疾加重漸漸轉化成肺症。

隨著她症狀加重漸漸多了咳血的毛病,不管太醫用了多少藥,那血也止不住,短短三卻是已經病入膏肓,連人都認不清了。

偶爾醒過來,也隻是與皇帝或者皇後話,其餘人基本連邊都靠不上。因此,淑妃與其餘嬪妃們明為侍疾,實際上卻是在守在偏殿中靜靜等待著太後病情的變化。

不過這些花憐月都無暇操心,因為初一那傍晚,柳樹胡同的翁府送來消息,老將軍終究是熬不住去了。花憐月心頭酸楚難當,換了素服趕到柳樹胡同,卻因為懷孕怕衝了孩子,於是被翁家人好言勸阻在靈堂外。她難免又落了一番痛淚,回到王府後就一直怏怏的,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致。

年後,劉暉卻越來越忙碌,因為太子被囚朝廷局勢漸漸變得風雲詭譎。幾方勢力開始輪番較量,有為太子脫罪求情的,也有趁機落井下石的,當然也有牆頭草隻站在一旁觀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