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有什麼不敢的。”假麵下的麵孔滿是得意之情。
“……”
“你可以去告發我啊。反正皇帝不是說了嗎?抓到我的人賞金萬兩。正好,你這成個親也得花去不少銀子吧,就當我送你的賀禮吧,如何?”
“你……”漫修忙瞧了瞧周圍,確定沒有什麼“隔牆之耳”時,才稍有放心。“有話進來說吧。”
“嗬嗬,看來當今的萬歲爺童心還是蠻大的嘛。你隱瞞了他這許久,他便也隱瞞了你這許久。”
“你這話什麼意思?”
“算了,逗你也不好玩。實話告訴你吧,當初與你在觀音山分道揚鑣後,我確實用那張馬海慶的虛牌換回了我娘,可是,之後出城的隻有她一個人,而我,則去了皇宮。”
“什麼?”
“你不用這麼大驚小怪的,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我進宮去見了皇上,而且還主動承認了是我殺的洪源,也就是馬海慶的事情。不然,你以為,就憑你那個死腦筋,到死也不肯承認是我殺的人,還能有命活到今天?”
“你說什麼?”被驚的半晌沒合上口的漫修好容易從口中擠出了幾個字來。
“果然是我認識的秦漫修了,你的這個壞習慣真該改改,我很討厭同樣的話說兩遍的。”
“然後呢?皇上沒有殺你?”
“他為什麼要殺我?給他除了一個大敵啊!試想如今洪源還活著的話,那就勢必還要跟朝廷作對,他這個盛世的皇帝當得豈不就會不舒服?所以,我殺那個人,絕對是殺對了。更何況,我還給他提供了馬海慶錢財的來源資料那,如果沒猜錯,朝廷的庫銀應該一下子上漲了不少吧。為朝廷除了隱患,還為朝廷賺得了巨大的利益,換你是皇帝,你也不會忍心殺掉這樣一個有功的人才吧。”
“沒有殺你,還赦免了你?”
“說對了。我現在可是絕對的自由之身,不僅如此,還討了皇上的一道免死書。”
“啊……那你還……”
“易容?理由很簡單啊。不想讓多嘴的人看到,說我周欣然降低身價,居然來討好你秦漫修。”
“那皇上放我出來,也是與你有關嘍?”雖然周欣然的說辭很令漫修皺了皺眉頭,可是,突然想起了他一直沒有想通的皇帝為何要連他一起也釋放的問題,如果沒猜錯,八成就是與周欣然的那次進宮有關了。
“你也不用太感謝我。我隻是不喜歡欠別人的。一命抵一命,就當扯平了。啊!我這次來,一是告訴你一聲,我很好。你不要再惹到我,否則我不定哪時候就來找你報仇了。另外,就是來兌現上次對你的承諾,喏,就當賀禮了。”易容的周欣然遞給漫修一個禮盒。
漫修接過禮盒,打開來看時,竟是一本如何用意誌控製兵器走向的書。大驚之餘,再抬頭去看周欣然時,卻哪裏還尋得著人,早就不知了去向。
奇怪,感覺好生奇怪,他和周欣然這對看似死都不願再次相見的冤家對頭,從什麼時候起竟變成了他成親時,對方也來祝賀的地步了?還有,這麼貴重的賀禮?!
忙忙碌碌的又是一日,試衣服,見管事,一會兒被拉到這邊,一會兒被拽到那裏,還有什麼婚前的感謝宴,喝酒,招待,一直到很晚,漫修才得回到自己的床上,卻連衣服也沒脫,便昏昏的睡過去了。
次日一早,難得的沒有早醒,是被丫頭搖晃起來的。沐浴更衣,騎馬迎親,有幾次,漫修都想幹脆將新娘子拽上馬,然後立刻調轉馬頭,跑個沒影兒算了,可是,人多的,恐怕他連調轉馬頭走,都沒有路線呢。
“長得可真俊那。開始人家傳他長得美,我還不信那,尋思個大男人,再長得好看能有多美!今兒一見,還真不服不行!”
“是啊,聽說他當初的別號可是叫做‘桃花’的,人家說的什麼那個皮膚如什麼,麵如桃花的,便是這個樣子的吧。”
“是‘膚若凝脂,麵如桃花’。”實在聽不下去旁邊那些俗人的話語,人群中的一個書生模樣的人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非也非也,這位仁兄該說他是‘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聽著書生拽文,他身後不遠處的一個羸弱書生模樣的人也插嘴了進來。
“這位仁兄看來也是讀過幾年書的。”之前的讀書人有些不滿對方對自己的否定,言語間不免帶些情緒。
“非也非也。並非幾年,還是整整寒窗十年。”
“哦?聽口音,兄台不像是東京人氏,而現在又非大考之際,兄台此次進京可是為了備考?亦或是探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