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據理力爭(2 / 2)

“你說什麼!”旁邊的士兵一聽秦漫修敢出言罵王爺是個愚蠢之人,不覺動怒。當然,也有為其捏一把汗的,要知道,這位王爺素來鐵血,尤其是前王妃過世後,更是近似瘋狂,殺人無數,喜怒無常,連皇帝都要讓他三分的,如今,卻被一個奴隸給罵了……

可是要攻擊秦漫修的士兵被王爺的一個手勢給阻止了,隻得憤憤的退到一旁。

“愚蠢之人?!給本王個能說服本王的理由,否則,秦漫修,僅憑剛才這四個字,本王就可以將你剝皮拆骨!”

“不憑這四個字,王爺不是也隨時可以把秦漫修剝皮拆骨嗎?王爺活了幾十載,不知人的結局盡是相同嗎?既是結局相同,那何時死,怎麼死,又有何畏懼哉?王爺既然如此介懷王妃娘娘之死,那好,就來談談這個複仇之說。秦漫修敢問王爺,那場戰爭是誰先挑起的?既是戰爭,必有敵我之說,又必有各為其主之說,我的父親為大宋效力,保家衛國,奮勇殺敵,何過之有?在王爺的眼中,可能秦威隻是一個殺害王妃娘娘的凶手,是西夏和您李王爺的敵人,可在我的眼中,他永遠都是高大威武的英雄,是世上獨一無二的好父親!王爺就算把我剝皮拆骨,將我挫骨揚灰,也絕不會動搖或改變一點我的想法,而最後所謂的複仇,或者輸贏,其個中滋味,恐怕隻有王爺獨自一人寂寞享受了。這,難道就是王妃娘娘當年奮不顧身,舍身救王爺一命希望看到的結果嗎?如果是,那王爺不妨早些動手,替王妃娘娘去了這怨氣,也好早日投胎,免得終日落得個孤魂野鬼,單影落淚之苦。”

“你閉嘴!”

“話還沒有說完。王爺終日沉浸於這喪親之痛中,表麵上至情至信,其實內心卻是一個最不懂親情的冷酷之人。實不相瞞,你們擒的這個所謂賊人,就是宋朝江湖上人人聞名喪膽的神毒人,也就是祁天晴的母親。因為女兒命懸一線,她明知這裏守衛森嚴,很難講是否有來無回,但還是賭上性命,奮力一搏,隻為給挽救女兒增添一分有可能不是勝算的勝算。相比起來,她才是真正的懂情惜情之人!”

李王爺不知秦漫修最後這句是不是在拐彎罵他不是人,但至少,是在罵他不是個真正意義上的懂情惜情之人。恩,像秦威的兒子!自己活了幾十年,頭一回被罵就是在與宋朝的沙場上,現在,是在宋朝的驛館中。頭一回是人稱威武將軍的秦威,罵他不知廉恥,巧取豪奪,侵犯大宋領地,與強盜無異。這一回是秦威的兒子,一個小小的奴隸,卻也能昂首挺胸,斥責他心胸狹窄,不懂真情,辜負了前王妃的好意。

李王爺正在考慮如何處置此人此事時,卻聽一旁的王妃道,“你們都眼瞎耳聾了嗎?任此一個大逆不道的混賬奴隸在王爺麵前盡說胡話?”顯然,是衝著一旁無辜的守衛們喊的。說來,被嗬斥的守衛也真的是無辜,明明剛才要管時,是王爺示意勿要插手的。而此時王妃娘娘如此嗬斥,真不知是該管對,還是該聽王爺吩咐對了。

“王爺,不好了!不好了!”場麵再次因一個小丫頭的闖入而變得更加混亂。

“大膽!敢說王爺不好了!我看你這死丫頭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來人,把她拖出去,先掌嘴三十!”

不知為何,漫修總是能在張思宜的身上找到周欣然的影子,或許該說,她還不如周欣然聰明,至少周欣然不會笨到在眾人麵前樹立自己一個惡魔的形象。而她,卻偏偏幾次挑在王爺麵前露惡,不是太過自信,就是實在太不聰明了。兩者,都不是什麼好的。

“慢!這麼慌慌張張的,什麼事?”果然,在意料之中,王爺出麵阻止了懲罰。看來,到底還是個講理之人,漫修心裏的勝算又多了幾分。

這時,就見新上任的管事帶著幾個手下人押著一個女孩兒走上前來,那女孩兒漫修認得的,正是李世綾的貼身丫鬟明玉。押著她上來,著實大大出乎了漫修的意料之外。更準確的,應該說,出乎了在場很多人的意料之外才對。

“大清早的,這又是怎麼回事啊?”到底是久經沙場的王爺,此時見到明玉,反而穩穩的坐住,端起茶品了起來。至於是不是真在細品,恐怕就隻有王爺自己心知肚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