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神毒人夜闖驛館,真被說中了,這李王爺身邊的守衛各個警覺出色,自她一潛入驛館,便發覺了她的存在。神毒人因救女心切,瘋狂的施毒亂攻,卻不想亂了章法,防守時漏洞層出,終被人擒下。
連夜審問,這神毒人倒也惜字如金,隻說了三個字,秦漫修。再任憑拷打責問,都無下文了。
守兵無奈,隻得如實回報王爺,此時,已是次日的清晨。王爺聽後,一臉嚴肅的看看房門外說是伺候,實則被罰跪了一宿的秦漫修,這還真是個讓人不省心的奴隸啊!才見麵兩日,隻因他,出了多少故事吧!
王爺吩咐一句,將那夜闖驛館的賊人帶上來。而在秦漫修側眼輕輕瞄了一眼“賊人”是誰時,王爺注意到,秦漫修的雙手顫動了,而且可以說,抖得十分厲害。
好,認識就好!
“夜闖驛館,意圖不軌,本該就地處決,但怎麼說這也是宋朝的地方,就移送官府,讓他們給個說法吧。”
夜闖驛館,一圖不軌,僅這八個字就足以定神毒人身首異處的了。她來,定是祁天晴不好,想著,秦漫修不覺更加心急起來,也不顧自己的身份,當即便叩首道,“請王爺開恩。此人是來尋我的,並無不軌之圖。”
“哦?你?”王爺饒有興致的撇了撇眼睛,接著道,“一個奴隸也敢自稱是我,看來要調教的還真不少那!”
“王爺恕罪,情急之下……”
“哦?情急之下?你?”
漫修自然知道這西夏的王爺是在拿他奴隸的身份說事,唉,不管了!這王爺想要為他的夫人報仇,怎麼還找不出他點紕漏,與其再像以前那樣委曲求全,倒不如痛痛快快的來個了斷,反正隻要離開了周府,他就失去了當奴隸的意義。既然如此,又何苦為難自己呢?
想著,漫修不覺抬高了頭,不卑不亢的說道,“是,王爺。我與此人相識,她今日來尋我隻是為了救人一命,絕無他意,還請王爺明察。”
漫修的變化自然逃不過閱人無數的李王爺的眼睛,欣賞?憤恨?一時間,又如天使和惡魔一般在李王爺的內心深處爭鬥了起來。他是自己恨不得抽筋剔骨的秦威之子,可為何接觸才不到兩日,他的所作所為竟如此的入自己的心?讓自己恨都有些恨不起來呢?
李王爺盯著秦漫修,眉頭不覺皺了又皺。
“王爺,這個下賤的奴隸,居然勾結賊人,企圖對王爺行不軌之事,其心可誅。王爺切莫聽信他的狡辯之詞啊!”一旁的張思宜適時的添了這麼一句,使得王爺內心中的惡魔一時占據了上風。
“哼,賤奴才!你連我西夏的一隻畜生都不如,竟敢在這裏不知好歹的與本王爭辯,真是可惡至極!來人那!先把這奴隸鞭打五十,讓他長點記性!”
“是!”兩個士兵剛要上前去拉秦漫修,卻聽見秦漫修哈哈的大笑聲。一時間,眾人都愣在了原地。
“笑?這時候你居然還在笑?”
“哈哈!如此可笑之事,怎能讓人不開懷?哈哈!”
“你,笑什麼?”王爺幾乎是咬著牙根問出的這話,天知道他現在是不是想上去一口將秦漫修咬死。
“王爺見過有記性的畜生嗎?如若有,那秦漫修可真想跟隨王爺開開眼界了。”
王爺的眼睛瞬間眯成了一道縫,敢當眾取笑於他,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王爺不必如此動氣,氣壞了,無非也隻能賠上我這條不值錢的命。但是,王爺積鬱了幾十年的怨恨,無處泄撒,卻不可惜?”
“秦漫修,你不必想方設法激得本王殺了你。本王有的是辦法讓你贖罪,贖得生不如死,贖得你痛恨自己此生為人!就算你死了,本王還有你的母親,秦威唯一的妻室!相信對付一個傻子,本王更無需費多大的心思吧,哈哈!”
後半句的確中了漫修的心,他最擔心的便是母親。辦理個奴籍的手續對於有著偌大勢力的周府來說,完全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本以為醒來就能見到同樣為奴的母親,可沒想,拖了整整一日,也沒見母親的身影。心裏不知默默祈禱了多少次,希望上天憐憫,母親能逃過此劫。可如今見這李王爺如此說法,卻知祈禱歸祈禱,終究人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的。
“哈!哈哈!原來,我當王爺是個明理之人,才在這裏與王爺多說這許多言語。殊不知,竟又遇到了一個愚蠢之人,白白浪費了這許多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