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覺得也是。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堂堂一個知府大人,想給他介紹女婿的媒婆還不得擠破了門檻?怎就選了這麼個法子,比武招親呢?”
“你不知道啊?這嶽小姐獨喜歡練武,自小便拜名師教授武藝,如今已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勢要找個武藝高於自己的夫婿。可是挑來撿去,竟已經過了出嫁的年齡,現在都二十八歲了。這年齡一大,來求親的門當戶對的公子自也就少了。這可難壞了知府大人,無奈,隻有出此下策,無論身份貴賤,隻要贏了他的千金小姐,並過了複試那關,便是嶽家的女婿!”
“你說能有人上去比試嗎?”
“嗬嗬,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美人,金錢,權勢,誰不想要?我要是會功夫,我也報名上去比試了!”
“哈哈,你怎又知道那嶽小姐就是個美人了?我怎麼聽說是個出了名的醜女呢?”
“你這個人!感情是活膩歪了吧!在鄭州府的地界上,敢這麼說話?”
剛才那說嶽小姐醜的人也立刻住了嘴,禍從口出,失言有時候可會送掉性命的。
就在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之時,終於,比武招親的主角----嶽明芳登場了。這使圍觀的人群中立刻引發了騷動。
漫修隨著眾人的目光,也遠遠的望了過去。隻見那女子身著一身白色的武裝,鴨蛋形臉,眼如水杏,眉似翠竹,長得很是標致,唯獨臉上的雀斑倒是多了些,皮膚也不似之前見和玉夫人和方紫嫣時的細膩白淨,而是感覺甚為粗糙。尤其是她看人時,一臉的目中無人,傲氣十足。可見剛才眾人議論所言非假,不知誰能娶走這樣的姑娘!
一見嶽小姐長得如此標致,下麵的人立刻炸開了鍋。連不懂功夫的都想躍躍欲試,娶這美人回家為妻。一時間,報名之處竟擠滿了人。都當這知府小姐是個花架子,誰知竟是有真功夫的,上台之人接連被嶽小姐輕鬆的打下擂台。但她出手,可是不輕,被打下擂台的人一個個鼻青臉腫,模樣甚是可憐。
“哼!我隻當鄭州府人才濟濟,想不到上來的竟都是些熊包!連一個姑娘家都勝不了,還枉稱什麼會功夫的好男兒!別讓我笑鄭州無人,大宋無人!”
“我來!”說話者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也是一身武裝扮相。
那嶽明芳看了看跳上擂台的此人,說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在下包思求,特來向嶽小姐討教!”
“好!那你就小心了!莫怪本小姐手下不留情!”
“請!”
說著,兩人一亮架勢,便開始了武藝的較量。隻見這包思求開始並沒有主動進攻,看似更像是被那嶽小姐壓著打,隻可惜這嶽小姐連續的攻擊,卻總破不了他的嚴密防守。幾十招過後,包思求似乎摸清了嶽小姐的武功路數,開始反守為攻,招招高那嶽小姐一籌,逼得嶽小姐隻得步步後退,最後竟直退到了擂台的邊上。一個不小心,竟掉落下了擂台,還是那男子主動用手拉住了她,才不至於當眾出醜。
年輕男子打贏了!
而所謂的第二關問的問題,更是出乎了眾人的意料之外。“你寫一句話,能趁我心意的。”
隻見包思求大筆一揮,隻寫了八個大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再沒有比這更讓女人感覺到踏實了。武藝好,文筆好,到哪裏去找這樣的如意郎君!顯然,對這個來比武的包思求,知府小姐很是滿意。
於是,原先欲設三日的比武擂台竟在第一日便華麗的落下了帷幕。包思求成了知府大人的乘龍快婿,擇良辰吉日便會和那知府小姐嶽明芳完婚!
知府大人高興了,嶽小姐高興了,圍觀的眾人也都跟著高興了。
可就在眾人都逐漸散去的時候,漫修卻發現在一個角落裏,有一位衣著樸素、長相清秀的姑娘眼裏含著淚花,目光卻不停的注視著台上那打贏的男子,卻不是恨,而是無限的感傷。
漫修注意到的不僅是她的傷心淚水,更是因為她與昨日裏街市上碰到的那位被冤枉的公子長得太過相像了!莫非是那公子的同胞姐妹?又或者根本就是一個人呢?因為,在這女子身旁的地上,也有個昨日那被當街誣陷的林公子身背的小木箱。木箱竟也是一模一樣的!
擺擂台的走了,圍觀的也散得差不多了,唯獨那女子依然愣在那角落中,任憑淚水不停的在眼中打轉。過了一會兒,女子擦幹了淚水,背上那小木箱,轉身離去。啊!是她!漫修認得那木箱,認得那打轉的淚水!是昨日裏街市上見的那位林公子,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