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陽決,用這暖陽珠,事半功倍。”說完,墨翎一轉身,人便憑空消失。
殤羽愣住了,四處又張望了下,根本找尋不到人,隻是夜開始慢慢黑了起來,太陽幾乎看不見了。
果然,再度運起暖陽決,手中的珠子暖氣從手心之中一直滑落到了腹部,又隨著運行方式流遍五髒六腑,無窮的暖感就這樣隨著內髒湧向了全身。
整個山穀黑了起來,更加陰冷的氣息從四麵八方湧動而至。雖然有著暖陽決,但是山穀中的寒氣卻越來越厲害,凍入骨髓。殤羽知道這樣下去,自己凍不死,四肢就要殘廢了。
自己活了那麼久,身體一直不好,隻有娘親一直嗬護著左右。人家牧民的孩子,到了十二三歲就開始幫忙放羊犛牛。可是自己呢?窩在帳篷裏,一到天黑就疼的死去活來。十四歲的時候,自己娘親生病臥床,想要給娘親煮碗熱水,卻手抖的差點把帳篷燒掉。到了二十多歲的時候,好不容易的能在外多走走,卻被自己放養的犛牛拱翻在地,踩踏了許多腳,全身骨頭幾乎每一根好的。娘親每個晚上都給自己敷藥,按摩全身,一直持續數月之久。就這樣,像個活死人一樣活了三十年。三十年中,殤羽想過死,他不想活著那麼窩囊,割過一次手腕,被娘親救下來。墨璃當初見到殤羽這樣,就是一巴掌打了過去,然後自己在那邊哭,哭了整整三天三夜。殤羽也就這樣看著墨璃哭了三天三夜,直到累疲了,殤羽才抱著墨璃發誓道:“娘,孩兒絕對不會尋死了。”
而現在,這一切究竟發生了?娘!究竟發生了什麼?我要找到你,我絕對不能死。殤羽閉上眼睛,低喃的自語著。暖陽決在暖陽珠的加持下,運行的行雲流水。已經痛的麻痹的四肢,竟然也有熱量湧動而入。感覺了這種怪異,殤羽正要驚喜著時候,身體抽搐了一下。
幽遊九天!死氣從幽冥之中一下泛濫而出,殤羽大叫一聲,身上暖氣頓時全無,隻有深入脊髓的冰冷感覺,像銀針一樣刺痛著體內每一個髒器,每一寸鮮肉。縱容殤羽多年來習慣這種樣子,可是今天卻比任何時候還要強烈的數百倍。
“忍住!有我!”
一陣柔弱的女聲後,殤羽的痛楚頓時全無。他驚訝的張開眼睛,隻看見一個全身裹著厚厚五光十色的棉衣,隻露兩隻青翠碩圓的雙眼的人正在站在他麵前。而她的左手抬起著,捏著長長的釘子,釘子的另一端,直挺挺的刺入了殤羽的眉心中。
“我將銀針慢慢的再刺進去點,如果眉心有痛楚立馬告訴我。”那女子這般說完後,手中的力氣加大,長釘跟著頭骨摩擦出異樣的聲音,緩緩而入。
眉心處有了一絲痛楚後,殤羽立馬回答道:“痛了!”
女子眼角一歪,似乎在笑,她右手揮起,一下將露在殤羽眉心肌膚外的長釘削去。
“這是幽冥定神針。”女子笑著說:“能暫時封住幽冥死氣。”
“謝謝!”殤羽很是驚訝的說了這兩個字。
“你斷了很多骨頭,肋骨也斷了,你這樣坐著,運行暖陽決,隨時可能讓內髒器官微微移動撞在斷骨上,到那時候,大羅神仙也難救了。”
“那你是什麼人。”
“雷州來的采藥女,剛剛老遠聽見你在鬼叫著。”
“剛剛也有一個雷州來的小姑娘,她給了我一個暖陽珠,是跟你一起的嗎?”
女子眼角撇了一下,立馬又歪了起來,似乎帶著笑,她說著:“來天山采藥的雷州人,又不是隻有幾個,估計你剛剛碰見了其他人吧。不過,誰給你施的如此邪術?幽遊九天!這可是失傳很久的邪術啊!”
“你知道這個邪術!你可以幫我去掉嗎!”
“去掉不可能,暫時幫你壓製還是可以的。你先不要多問什麼,我先幫你固定好骨頭,然後帶你出山穀,再過一段時間,天山萬年寒氣就要襲來了,暖陽決到時候可一點用都沒有了。”
說完,這女子將一直放在她旁邊的燭燈加了點火油。便從身後的包裏掏出許許多的器物,在一堆物品中找出幾顆綠色植物,捏在手心中,暗力它們搗爛,而後就給殤羽敷上。接著又取出幾根堅硬的長棍,給殤羽固定了起來。這女子的手很快,殤羽僅在一會的時間,就被女子裹著嚴嚴實實的。
“好了,我現在將你挪到遠處的一個山洞裏躲避寒氣,等到了那,你想知道什麼就再問吧。”女子邊說邊將其他物品放入包中,隨即就單手將殤羽扯舉了起來。她望了望邊上的路,立馬狂奔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