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眾多大唐美女圍住,李玄的心情還真不是一般的好。甚至暗暗想著,比起在山裏當個煉師,倒還是這出入香閨的鏡郎生涯,顯得香豔得多啊。
李玄自然是又表演了一番火柴的妙用,“丹霞火柴,仙家妙方,點燈引燭,舉手便得。”小小地廣告一番,自然勾引得眾美女,妙目頻閃,紛紛認購。
可惜火柴缺貨了,李玄隻得讓眾人商量著,由節度府一起認購,至少五日之後才能到貨。
說著便幹起活來。眼下他已是熟手了,這技術活兒幹得不是一般的漂亮,眾人都趣味盎然地看著這小道人的神奇表演。李玄自也有一答沒一答地聊些家常,隻是邊幹活,邊親切自然地微笑,一下便搏得眾人的好感。有了這親和力,他很快便明白了這鮮於家族的大致情形。
原來這鮮於家族祖居不在CD卻是在嘉陵江畔的新政縣,如今二爺三爺,也就是鮮於仲通和鮮於叔明,都在CD做官,這才將家中大部遷了過來。
正忙著,忽聽有人高喊:“三妹!三妹!快下來看啊!”一個華服青年匆匆忙忙跑進來,口中不停在喊,手裏還揚著幾張麻紙。
“二哥!你喊什麼呢?”樓上忽地探出一張俏臉來,李玄一眼瞥去,頓覺眼睛一亮,心中一跳。
“三妹,快來看新詩,昨夜浣花樓琵琶大賽,可出了新鮮事了!”
“來了!”咚咚地下樓聲傳來。這邊幾個女娘卻問:“瑾瑜,什麼新詩啊,快拿來我們看看。”
那男子道:“咋天浣花樓裏出了一個會彈琵琶的謫仙樣的人物了!爹爹昨晚回來,還帶了幾篇新詩,正是詠這事的!這不,我叫靈金妹妹來一起品味呢。”
他說著,卻見李玄正埋頭磨鏡,又笑道:“昨日那人,也被青樓女子稱作鏡郎呢,不知也是不是個磨鏡的?”
李玄隻顧埋頭幹活,也不答理。
李玄心道這叫做鮮於瑾瑜的男子,該是鮮於叔明的兒子吧。那麼,那個鮮於靈金,會不會是鮮於仲通的女兒呢?
說話間鮮於靈金已經下到院中,一把搶過她二哥手裏的詩稿,翻看著,忽地笑道:“咦?這首樂府可寫得活靈活現啊!《謫仙李玄琵琶歌》!”
邊上人不樂意了,都在喊,快念,快念出來聽聽!
鮮於靈金念道:
浣花溪頭新月斜,浣花樓內人如麻。
琵琶天下第一手,萬人爭看曹大家。
神符弟子技初成,挾技奔馳錦官城。
一曲涼州風雷動,五弦翻作塞外聲。
青城羽士煙蘿客,手揮琵琶動魂魄。
彈指方教月娘驚,批挑能使蟾影破。
玉盆輕碾聲聲脆,流珠慢滾細細輪。
楚歌驚傳神鬼泣,秋江夜聞花月春。
裴郎掩麵不堪聽,玉女徘徊似斷魂。
曲罷酒冷人無跡,偶作新聲戲紅塵。
雲母呼來逼相問,道是樂府謫仙人!
此是瑤台天上曲,人間能得幾回聞?
李玄聽了,差點要笑出來。唐朝人怎麼這樣崇拜神仙?自己這麼露了一手,一夜之間,便成了“謫仙”,那可是跟青蓮居士李白齊名了啊。這玩笑開大了!
其實,他並不知道,“謫仙”這個稱呼,在唐人眼裏,並非那麼神聖。隻要在某一方麵有過人之處,為常人之所不及,便會被人們目為“謫仙”,連權相李林甫都曾經獲得過這個稱號。也許這是盛唐時期的一種意識形態,那便是神仙信仰。
卻聽鮮於靈金拉著她二哥興奮地道:“二哥,這人真的有這麼神嗎?彈幾個曲子便成了謫仙了?”
那鮮於瑾瑜無奈地道:“可惜啊,昨天父親沒讓我去,否則我也能聽到這人間仙曲了。”
“這詩是誰寫的啊?真是好詩!”靈金又道。
“也奇了,昨夜那些文人詩客吟了幾十首詩呢,偏偏是這首卻是無名氏所作,聽說是個不出名的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