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3)

陳駿搖頭答道:“我都檢查過了,除了看不見的指紋,什麼都沒有留下。”

諸葛警官認為,既然沒偷也沒放東西,隻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他在尋找東西。

“這樣一來就能說通了,嫌疑人敢冒著危險,大膽地重回家裏,是因為他丟失了重要的東西,必須尋回。”陳駿恍然大悟道。

“嫌疑人究竟遺失了什麼東西呢?”胡曄問。

這個問題很有水平,有水平的問題一般都是問了等於沒問的那種,讓人很難回答。

諸葛警官於提出了另一個比較通俗的問題:“為什麼嫌疑人隻盯著你一個人呢?你和他是不是有過其他接觸?”

陳駿豁然明朗,他曾在嫌疑人的家門口和嫌疑人有過一次衝撞,嫌疑人一定誤以為他身上的東西在那時被陳駿撿到了,碰巧相撞時,他看見了陳駿掉出來的皮夾上的地址,所以才能潛入陳駿的家。無功而返後,他懷疑東西是否忘記在家,冒著被捕的危險,喬裝打扮成大樓的保安,回到自己家找了一次。

一切既然說通,隻恨不知道嫌疑人為何物忙得不亦樂乎?

“外灘,一定和外灘有關。”陳駿記起嫌疑犯家裏牆上的照片。

這些外灘的照片讓陳駿分散的思維得以聚集,第一個死者,小巷中的女屍,她家裏的電腦上存著有關尋寶的網頁,那名退學生的電腦也有同樣的網頁,另外還有陸波和嫌疑人都對這個尋寶的帖子異常關注。

人潮熙攘的外灘,在這片數以億計隻腳踩過的土地上,真能藏得下價值千萬的寶藏?

可越來越多的線索指向外灘,甚至與第二名女死者有關係的程震,也在外灘出現。

陳駿讓計算機水平高超的胡曄,仔細分析一下那個名為“探尋上海灘價值千萬寶藏”的帖子,期望從中找出一條新的偵破路徑。

化驗室的電話如期而至,為諸葛警官和陳駿帶來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先說好消息,通過將杯子上采集到的指紋與指紋庫裏的比對,匹配一名叫做丁曦晨的男人。

檔案上顯示,丁曦晨的人生閱曆非常豐富,司法機關的所有部門,除了死刑場,基本上他都有涉足了。其中最長的一次渡假,是因為故意傷人,吃了七年牢飯。

看來牢飯也是會吃上癮的,現在他想吃花生米了,如果丁曦晨臨死前打算寫自傳的話,書名可以叫《過把癮就死Ⅱ》。

現在終於可以摒棄大漢、大塊頭、大胖子等綽號,統一口徑稱呼,這也稍許緩和了陳駿的強迫症。

接著要說的壞消息,是另一份化驗報告。

對於停屍間女屍的再一次檢驗,發現了性行為的痕跡,這一點不足為奇,因為夢遊的陸波實施過奸屍。

可驗屍官給出的答案卻截然相反,在女屍xx道內發現的體液,與陸波的DNA並不匹配。

換句話說,奸屍的另有他人。

那麼陸波究竟是否真的有夜遊症呢?如果沒有,他為什麼要裝出夢遊的樣子,還承認自己奸屍呢?奸屍的到底是誰呢?

諸葛警官和陳駿同時想到了陸波撒謊的理由。

諸葛警官立馬撥打著護送陸波回家的警員電話,陳駿疾步跑向車庫。

警笛嘶鳴,一輛警車卷著怒氣衝出東區警局。

後視鏡上的平安符左右跌宕,恰似陳駿此時的心情。即便暴躁,他還是忍不住去扶了把平安符,將它擺正。

3.

當鄔燦說出還有另一件信物時,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從現有的這件信物入手,去找另一個信物的線索。

我問程震,他的信物是從哪裏得到的?

他說,是大漢在殺人時遺落在現場的,被他撿到的。

既然是從大漢那裏撿到的,我覺得另一個信物也在大漢身上的可能性很大,況且現在他就在我們所在的大廈裏麵。

要近身大漢拿到信物,必須要找一個信得過的人,所以人選隻能在我們四個人之中產生。

我此話一出,其他三人的目光都往空中的麻雀身上聚焦。

我擔心再這樣僵持下去,大漢早就離開了。

對於誰去探取信物,我表達了自己的觀點,我認為我和程震肯定都不能去,因為我們都和大漢照過麵,我們都是被他誣陷栽贓嫁禍殺人過的,我怕會忍不住會用板磚拍死他,到時候不用嫁禍,我也成殺人犯了。

汪克聽出我是想讓他去的意圖,他忙插話道:“那麼就讓我和夏夕一起去吧!也好偽裝成小情侶之類的。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我在內心裏,狠狠地“呸”了一口。

但對汪克真麵目知之甚少的夏夕決意同去,任憑我把三寸不爛之舌說爛,也阻擋不了為姐姐雪恨奮不顧身的夏夕。

我捶胸頓足,世界上有三樣東西是絕對不能相信的。

一是魔術師的手銬;

二是大商場的促銷;

三是汪克的嘴。

既然我們選舉實行的是民主製,也就是說要聽從民眾的意見,我們實行透明投票來決定。

結果二票對一票,程震棄權。

汪克忘形地朝我擠眉弄眼,就好像夏夕已經成為他的女人一樣。

他得意的和夏夕一起走向大漢所在的彙豐銀行大廈門廳,汪克情難自已地唱起了歌: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

求得一生樂逍遙

人生本來就是一出戲

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

名和利啊什麼東西

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世間難料人間的悲喜

愛與恨哪什麼玩意

……

這是挑釁,赤裸裸的挑釁。毛主席他老人家曾告訴過我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於是,我就把汪克在學校的糗事,整理歸納,添油加醋,一五一十地敘述給了程震。

其中爆料無數,最具份量的猛料是汪克的眼睛高度近視。因為嫌棄戴眼鏡形象外型,所以他在剛進大學的體檢之後,就去做了激光手術,矯正了視力。

那次體檢時,輪到汪克檢驗視力。當時他能夠考進我們的大學,自身條件與招生條件相去甚遠,尤其是他的高度近視。

但這時,我們可敬的校長發揮了一名父親應盡的職責,利用職務之便,為汪克開了一扇其他家長擠破腦袋都想開的後門。

所以體檢時汪克信心滿滿,脫了眼鏡站在視力表前麵,用把調羹遮上了一隻眼睛,等著醫生指點上麵的“E”形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