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跪還是不跪(1 / 2)

司徒珹發現了柳情的不對勁:“柳公子,看到熟人了?”

柳情一笑:“的確有點眼熟。”她點一下那人,問道,“王爺認識麼,那位身穿靛青袍服的青年。”

司徒珹瞥一眼,答道:“那是本王二王兄的嫡子,極受二王兄寵愛。柳公子是在哪裏覺得‘眼熟’的?”

柳情恍然笑道:“初來乍到時,曾在一間客棧裏見到那位小王爺買醉。”

司徒珹一頓,隨即若有所思。

柳情也是帶了微微的笑意,她的確是認出來了,在沙滬城中,她便宜娘受到調戲,原以為當時就要出手,就是被此人叫停。她還記得,當時這位小王爺穿著的是一身紫衣,喝得醺然大醉。

不過既然是備受愛寵、錦衣玉食的小王爺,又為何會跟著一群狐朋狗友在那名不經傳的客棧裏買醉呢?這裏頭的事情,或許大有可挖。說不定,就能成為攻擊炯王的一個契機。

司徒珹顯然也是想到了這點,再看向那個青年的眼神,就似乎柔和了一點。

有眾多身著彩色襦裙的美麗宮人送上美酒佳肴,任眾王享用。眾王的主位之外,還有許多次座、三座,都是給那殿中群臣所設。但凡是能受邀前來、還有席位者,皆是強臣名臣,位高權重。而即便是不能入座僅能站立的官員,也都與有榮焉,能參加皇室之宴,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沒多久又來了幾位王爺,分別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他們身上的龍氣就要暗淡很多,跟二、五、九三位王爺比起來,可以說是螢火與皓月的差別。

司徒珹一直神色淡淡地觀望著,偶爾給柳情介紹一下那些王爺的名字。但因為都沒什麼威脅,也隻是一帶而過罷了。

突然間,司徒珹感覺到手心發燙。

他神色一凜,低頭看去,隻見他掌下的紙鶴振翅欲飛,雙眼發紅,渾身都帶著一股強烈的熱度。

司徒珹便聽到柳情在旁邊輕聲笑著:“王爺可看好了……到底是何人下咒。”

不用柳情提醒,司徒珹的目光已然盯準了殿門,直直不放。

就在他越發幽深的視線中,另一隊儀仗出現在大殿門外。

為首的,是個身穿銀色袍服的白胖中年,滿身虛肉,臉上的表情有些傲慢,但目光之中又有閃爍。

這種人按理說是那種腦滿腸肥、資質魯鈍卻又偏好享受的廢物,通常膽小不過,可這種人又有一個特點,就是真當什麼東西被他們覺得可以依仗了,就會小人得誌,洋洋得意起來。

司徒珹算來算去,腦子裏的七彎八拐一大堆,卻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是這個人膽敢對他下手。

現在知道了,真是覺得氣也不是,笑也不算。

六王爺司徒啕,從名字就能聽出,他不是個值得在意的對手。

傳聞他出生時嚎啕大哭,屎尿齊流,汙了先王的眼,而先王怒火滔天,幹脆就取了個“啕”字給他為名,自此當時這位皇子就被排除在繼承人之外,成了皇子中的笑柄。

而若是司徒啕爭氣,也可以隱忍下來,將來登位再行報複。可他偏偏就是爛泥扶不上牆,年少時頑劣不肯讀書,成年後花天酒地,膽小如鼠,在皇子間趨炎附勢……今上登基,他沒有拿得出手的政績,在朝中也沒什麼權柄,因此仍是常年沉浸酒色,到如今,幾乎已經被掏空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