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夜瑾瑜解釋道:“在墨家,除正室夫人所生孩子外,其他皆為下一等人。”
夜瑾瑜明白了,感情是人家這裏的習俗同外麵不一樣呢。再想到自己的疑問,既然兩人說的都有出入,從第三個當事人身上總能尋出點什麼吧,隨即問道:“聽聞大小姐以前有病?”
墨輕塵很是疑惑的看向她,夜瑾瑜連忙更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以前有沒有過病史。”
墨輕塵很歡快的回答道:“當然有過了,我是人,又不是神,怎麼可能不得病。”
夜瑾瑜默哀三分鍾,她的表達能力何時下降的如此之快了,一句話說了兩遍都沒說到點子上。
她再試圖解釋,墨輕塵很是禮貌的打斷道:“我其實懂了,你是想問我有沒有同妹妹一樣的病吧。”
夜瑾瑜深吸一口氣,“對,就是這樣。”
“沒有。”墨輕塵說,“妹妹她沒有得病,那是懲罰,天命的懲罰。”她沒有說謊,她沒有得過病,妹妹也沒有得過病,一切都是命。
這話倒是同墨綏遠所說不謀而合,所以是言辛說了謊?還是不像啊!
“對了,你剛才要同我說什麼事?”
墨輕塵忽然抬頭,“我想讓你帶我走。”她期艾艾的目光望向她,蘊含著無限希望,以及害怕拒絕的幼小心靈。
夜瑾瑜拒絕的話就那樣卡在了嗓子眼裏,尤其是這張同墨傾城一模一樣的眸子,仿佛會說話一般。
“我知道哥哥要讓你帶妹妹走,所以順便帶上我不可以嗎?”她很急切,急切的想聽到夜瑾瑜說“好”,可到底是失望了。
“瑾瑜同大小姐無親無故,大小姐想出去,應該去找墨公子。”
“可是妹妹同你的無親無故,為什麼她可以我就不可以?”這聲聲質問著實不在夜瑾瑜承受範圍之內,夜瑾瑜也不想同她說這些沒有必要的,隻說道:“瑾瑜同傾城是朋友。”
墨輕塵呐呐不言,兩人繼續走著,到了墨傾城院裏,她依然還在那兒坐著,夜瑾瑜問:“你不冷嗎?”
墨傾城指指太陽,夜瑾瑜便不問了,她愛憐的摸摸墨傾城的頭,“快了,就快了。”
墨傾城恍若孩童一般的抬頭問她:“什麼快了呢?”
夜瑾瑜說:“瑾瑜哥哥帶你離開這裏好不好?”
出乎意料,墨傾城說:“不好!”而且十分堅決,她現在這個樣子,隻會成為瑾瑜哥哥的負擔,所以她不要。
夜瑾瑜知道她總要消化一段時間,對此隻是笑笑,便問起了她在這兒的一些經曆,她對墨綏遠是厭極了,對墨輕塵卻並不討厭,不過也是,誰能討厭一個幫助你好多的人,而且他們本應該是這個世上最親近的人。
說著累了,墨傾城便問夜瑾瑜:“你呢,有沒有遇到什麼有趣的人或事呢?我在這裏窩的這麼久,都快忘記京都是什麼樣子了。”
見墨傾城依是向往,倒像是將京都當成了故鄉,夜瑾瑜哭笑不得,明明這丫頭在京都吃的苦最是多,怎麼就將心給丟在那兒了呢。
夜瑾瑜兀自感歎,墨傾城不由得催促她:“你快說嘛。”
夜瑾瑜想了想自己這四年裏,最大的收獲是什麼呢,大概便是找到了阿芷吧,可惜這丫頭對自己好像從來都是有敵意的,真不知道那麼大的敵意是哪裏來的。
“她有這麼高,比你胖一點,很聰明,有點任性,最喜歡海棠花,最寶貝的是我送她的五彩珠……”好像找到了可以傾吐的人,墨傾城是唯一一個讓她無條件就去相信的人,她靜靜的說,她靜靜的聽,有些向往,隨即問道:“瑾瑜哥哥的妹妹一定很喜歡你吧。”
夜瑾瑜張張嘴說:“不是,她很恨我。”似乎這樣的說法不合適,又改口道:“她以前很喜歡我,現在不喜歡了。”
墨傾城很納悶,以前喜歡的為什麼現在不喜歡呢?就像她,以前喜歡瑾瑜哥哥,現在還喜歡,以前討厭墨綏遠,現在還討厭。
“因為她不認得我了,而我又沒有告訴她。”墨傾城搖了瑤頭,夜瑾瑜說:“你不懂吧,不懂就對了,其實我也不懂。”
墨傾城:“……”她像看白癡一樣的看著夜瑾瑜,心裏想到:好久不見,瑾瑜哥哥怎麼變笨了,自己說的話自己不懂,見到自己許久未見的妹妹,首先當然要表明身份,活該人家討厭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