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斷前塵 第一百三十六章(2 / 2)

這樣一個情敵,即使是美貌如離秋殤,手段了得如離秋殤也該是怕的,他也同夜瑾瑜一樣,以為離秋殤同宴羽生之間有私情,確切來說他們二人確實有私情,卻不是他和她以為的那樣,這也是他們心中共同的疑問。

離秋殤同宴羽生,到底是什麼關係,僅憑猜測尚不能蓋棺,還須得有“證據”來證明。

“夫人可知魏棋找夫人來做什麼。”

夜瑾瑜聽了恍然大悟,“原來你叫魏棋,功夫是不錯的,飛簷走壁完全不在話下,我亦是沒有感到絲毫顛簸,比馬車好多了。”她這話說的理所當然,亦是十分真誠的表現讚賞,饒是魏棋在此之前已經準備好了好幾種開講方式仍然有些詞窮,不應該這樣啊,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他甚至有一種他是馬夫的感覺。

這是錯覺嗎?

這一定是的,他如是對自己說。

稍微咳嗽兩聲,魏棋想自己要把這個場麵給圓回去,夜瑾瑜眼睛定於一處,死死盯著他,又或者隻是麵具罷了。

“聽聞離督主手下有三人深得其信賴,其中一人常年著深褐色的麵具,從不曾摘下,便是離秋殤本人也不曾見過,魏小公公,可是?”

魏棋玩味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一介婦人能有如此之口才,著實讓他驚訝,他這是有點輕敵了?不過也是,能被宴羽生看上的人,又怎會如表麵上這般平凡。

“不是!”他特意看了一眼她的表情,夜瑾瑜拍了拍袖子上沾染的塵土,“是也不是,可是?”

若說剛才驚訝,如今是真真實實的臣服了,這人鎮定的可怕,好似萬物皆在掌控之中,你的語言更多的時候是無力的,她隻相信自己的判斷,你的表現隻能是輔助。

這樣的人他至今為止隻見過兩個,夜瑾瑜是第三個,兄長說:“若有朝一日你碰到了實力遠在你之上的人,抵抗是無用的,化敵為友是最好的結果,不行便隻有臣服了,與之為敵是最最愚蠢的。”兄長是最最了解他的人,更將全家的重擔托付到他的身上,可是他沒有做到。

父死,母離,弟弟妹妹皆流落在外。凶手卻依然還在逍遙法外,他無能為力。

當他遇到第二個這樣的人的時候,他無法臣服,卻還是低頭了,因為實力決定選擇,他沒有兄長那麼大的權力,隻能虛以委舌。

而如今第三個,他希望不是敵人,不是朋友,而是介於二者之間的合作者。

“離秋殤手下確有三名得力幹將,卻並不是全都信任的,比如我,因為從未曾見過魏棋的真實麵貌,故而一直都有所保留。

再如這麵具,方才我便摘下,隻是見到的是個無關輕重的小人物罷了。”

夜瑾瑜樂了,影響大格局的往往就是小人物了,若她沒有猜錯,就是剛剛出去的姑娘了吧。

魏棋轉動著手中的飛刀,夜瑾瑜眼睛不帶瞟一眼,他像是強住了一樣,怎麽可以有人能這樣不把生死當成一回事呢?不,沒有人的,所有的一切都隻是偽裝罷了,這樣想著,魏棋的心中稍微舒坦,起碼他輸的不是太慘,“你不怕我會突然出刀,割破你的咽喉?”

“你不會。”

“我會。”

“你不會。”

“你憑什麼這樣篤定呢?”他是真的不理解,於是虛心求問,離秋殤讓他做的,正是殺死她,雖然他改了主意,可是她並不知道。

夜瑾瑜走近,握住了魏棋手中的飛刀,一節一節的拔出來,這刀著實鋒利的很,她不過輕輕一碰,便有血泡出來。

“你真的想知道?”夜瑾瑜學著他方才的樣子轉動飛刀,卻沒有魏棋轉的好,看來這果真是一門技術活,“因為沒有一個殺手會在殺人之前廢話如斯!

還是你當你真的可以殺得了我?”

魏棋想這人還真是狂妄,狂妄的沒有一絲痕跡可言,可是她又沒有絲毫武功,一個武力值為零的人對上他這樣姑且算得上高手的人,是如何自信的說出這句話的,他又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