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斷前塵 第一百二十七章(1 / 2)

她仰頭望著他,是期待的,富有幻想的,卻獨獨不是真實的,如此行徑由別人作來定是放浪形骸的,可偏偏她還是常態,那眸中並無水霧,卻更甚有之,便是再再堅硬也亦化作繞指柔,可是他是沈容溪啊,拒絕了她那麼多年的沈容溪。

“本將隻是在乎會汙了自己的名聲,白小姐可以不在乎,可沈某不行,沈某還要娶妻,平白的因為你讓妻家蒙羞是我不願意看見的,所以還請您自重。”

果不其然,白秋水自嘲,想到哪裏去了呢。她放低了姿態,軟軟說道:“就連見你一麵都不行嗎?隻是見一見而已,好不好?”

“嗯。”她久久沒有聽到他言語,都快要放棄了,這一聲無異於從地獄到天堂,她欣喜的不能自已,平素不苟言笑的白秋水也唯獨在沈容溪麵前才會這般或憂傷或開心了吧。

沈容溪久久坐立不曾動作,佳人雖遠去,空氣中卻仿佛依然還縈繞著她的氣息,他欲罷不能,又何嚐不知道給她這樣無謂的希望是將她往更深的地獄裏推去,可是讓他如何拒絕她,他已經拒絕了她那麼那麼多次,就這唯一一次,放縱了別人也放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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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羽生同月娘一路回府,卻在宴府門口撞到一個“不速之客”來,這人身著麻衣,破舊非常,更甚有之好多地方已是縫縫補補的樣子,手捧著類似書卷的東西,被家丁轟出去多次,卻依然鍥而不舍,隻求能夠見丞相一麵,奈何看著太過寒酸,被當成什麼個攀龍附鳳之人趕了又趕,而這一次更不了得,直接撞到了急哄哄往裏趕的月娘的身上。

“哎呦!”月娘喊道,並不是疼,隻是措手不及而已。

書生連忙道歉,而將人趕過來的家丁驚覺不好,生怕這人倒打一耙,趕緊將事情的經過同宴羽生講了一遍。宴羽生聽了倒沒有多大的反應,事實上這樣的事情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要發生的,多的是覺得自己超級有才華,想要不經過門門考進而妄想一步登天的人。

當然在這當中書生也是得知了這位就是自己要找到人,兩眼發光,隔過重重人海,硬生生的擠到丞相麵前去,多得是一番豪情壯誌想要抒發,卻被丞相的一句話頓時失去所有熱情,“本相要先陪著夫人去睡覺。”

這是一位庸官,還是一位寵妻的庸官,書生如是想到,也是有傲骨,不過這麼一句話下來再也沒有方才死纏爛打的勁,收拾東西溜走了,家丁見相爺如此容易就將人打發走了,不由得又是敬佩來。

月娘迷迷糊糊的說:“可是我並沒有要睡覺啊,大哥哥你說謊。”

......

深夜,宴容芷方才收拾好東西,雖然她不甘心,可也知道這又何嚐能是自己做主的,她雖姓了一個宴,可是在這裏,終究是寄人籬下的,更遑論如今這裏已經有了屬於它的女主人。

手拿起包袱,卻拿不起來,再看去,包袱旁有個小手緊緊的抓住了,月娘咧嘴笑道:“阿芷,你要去哪兒呢?”

一看到月娘,宴容芷被壓下去的氣焰又漲了上來,都是因為這個人,逼得自己不得不離開,還佯裝單純的說要離開,可到底還是在這兒待著,被這樣強盛的妒意注視著,月娘不禁抖了抖身子,“阿芷,你為何如此看著我?”

如被潑了一盆冷水,霎時間冷靜下來,自己不可以再犯錯了,卻又清晰的注意到月娘嘴裏稱呼的變化,眯起眼睛來,“你叫我阿芷?你怎麼配?!”

這個世上叫她阿芷的人獨獨隻有她的家人,外加宴羽生了,她以為她是誰!

月娘不解其意,依然如此叫著,惹得宴容芷心裏煩悶,提起包袱就要出去,坐上馬車,卻又見月娘居然跟了上去。

“你做什麼?”

“你做什麼?月娘同問道。

宴容芷拉下臉來,“我要走了,再也不回來了,你也要跟我嗎?”

月娘是想去的,卻又舍不得不回來,不由得猶豫了,宴容芷冷笑一聲,“就是你敢同我去我也不敢帶上你的。”

一聽這話她急了,“不不,阿芷,我同你去,回來的時候我可以自己回來的。”

“真的?”

“真的!”

一想起那也宴羽生的行徑來也是恨得咬牙切齒,惡作劇心起,“你可記住了,是你要跟去的,可不是我要帶你去的。”

月娘連連點頭,宴容芷說道:“小楓,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