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他說了你就會信?他到底有多愛你,隻有時間知道,沒走完這一生,你都不能輕信。”
“那麼,你是說,要等到我死的那天才能確定了?”
他真替秦弦感覺處境艱難呀,“你還是這麼幼稚,隻知道要求別人,有沒有想過,你究竟做過什麼,憑什麼要求人家的愛。坦誠也是需要對等的,或許在他心裏,現在依舊不確定你的想法,你讓他這麼貿貿然就向你袒露了自己的感情,如果你翻臉了,嘲笑他,他要怎麼辦?”
聶翼自以為是道:“我對他態度夠明確了,總比之前要好很多了吧,他又不是傻瓜,該明白的。”
“怎麼就該明白?你也什麼都沒說過呀。”聶齊笑著問她,不知不覺就聯想到了某人,“如果你糾結人家不坦白,那你又坦白過嗎?”說著說著,難免心情起伏,“他愛你,你難道感受不出來嗎?如果非要他說出口你才會信,那他為你做過的那麼多事,都是白費了嗎?”
聶翼見他這麼激動,馬上意會到他是自我代入了,“你別這麼激動,我知道觸景傷情的滋味不好受,你別主人翁意識這麼強,我隻是抱怨一下我和秦弦的事,沒有扯上她,你也別想多了。”
“我知道。”那年,他們站在山頂,她對他說,她可以讓鷹翱翔,卻也知道一旦展翅高飛後,那隻鷹一定不會再眷戀這裏。他說不會,他會回來的,因為她在這裏。她問為什麼,他沒有回答……這麼多年,他再也沒見過她,他要如何回答……
“哥,我的事我自己操心,你別替我費心了。”能有閑情逸致關照別人,不如在意一下自己吧。
聶齊微笑著點頭,“是啊,你會懂得珍惜就好了。”
晚上回家時,聶翼坐在車上腦子有些暈。她替秦弦擋了幾杯酒,喝醉了卻又不承認。秦弦讓她靠著自己,笑著說,“你就愛逞強,喝不了就交給我嘛,怎麼就愛一個人扛。”
“你有胃病嘛,我好不容易給你養胃養好了點,你就不爭氣地跑出去喝酒,喝複發了怎麼辦?”當她將他視為私有財產後,他就開始被她立下生人勿進的標誌了。
“乖,知道你心疼我。”其實這丫頭也挺知道疼人的,前提是她視為自己人的人。想不到,他現在也有這份殊榮了,喜不自禁啊。
“那你就別胡鬧,讓我鬧心。”
“我哪能啊,我一向遵照你的指示行事,從來就沒自作主張過。”
聶翼暈暈乎乎想起聶齊的事,歎氣道:“是啊,我知道你聽話。你說我二哥也這麼乖巧就好了,也不至於這麼大歲數了還孤家寡人。”
“他的事你就別管了,他自己抑鬱就夠了,我們操心不了。”自己的事都沒擺平,他憑什麼去管別人。而且聶齊的事還屬於重大難題,他還是不去自找麻煩了。
聶翼埋怨他不夠朋友,“你真是站直了說話不腰痛,小心我讓你除了腰不疼,別的地方都疼。”
“我寧願腰疼。”秦弦曖昧地衝她眨眼,“要不,你今晚就罰我腰疼。”
“你想得美。”
到家之後,聶翼被他抱回房間,“翼翼,別睡了,洗了澡再睡吧。”
“動不了,懶得洗。”她困得隻想睡覺,別來吵她!
“太懶了……”他笑著抱起她,“我幫你洗,你睡吧。”
聶翼懶洋洋被他抱到浴缸裏,眯著眼睛靠著他,嘴裏碎碎念著,“你別管我,我自己可以的……”
“我是你老公,給你洗澡算得了什麼……我知道你累了,我就洗澡而已,別的什麼都不做,你不信我嗎?”
“隨便你。”
盡管嘴裏說得冠冕堂皇,可他給她洗澡的時候,很難保持心無雜念,難免有些毛手毛腳,聶翼略略看他一眼,得過且過就放他一馬了。洗好之後,他抱她回到床上,“翼翼,睡著了嗎?”
“嗯……”她半夢半醒間,轉身抱住他不讓他走。
他算是苦盡甘來了吧,他現在越發能感覺到她對自己的依戀了。秦弦低頭吻了她,“翼翼,睡吧,什麼也別想了,有我在呢。”
聶翼已經睡著了,就在他的懷裏,他心中一動,柔聲道:“我愛你,你到底知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