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杳也跟著站起來,伴在司馬檀印身旁。
“早點兒休息吧。”
司馬檀印忽然回頭,朝靈杳溫婉一笑。
隨後腳下忽然有雲霧升起,靈杳目瞪口呆,“師父。”
“我出去走走,別擔心。”
司馬檀印雲袖一揮,霎時離地數十丈遠,慢慢的,變成一顆小小的星星般遠去。
靈杳幫她提著酒壇,心中忽然熱血沸騰。
她什麼時候才能像師父這樣如同神仙一般的騰雲駕霧?
想著,她又喝了一杯,將酒壇提至麵前,靈杳眸中已有酒意,“回憶。我的回憶又該怎麼安放埋葬?”
夜風徐徐,屹玄處理好將所有殿門關好之後回來已是後半夜了。
走到水潭邊,忽然踢到了一隻‘醉貓’。
充斥而來的酒氣讓他眉頭陡然一挑,語氣慍怒,“十三,她怎麼喝酒了?”
院子裏沒有十三的回答,估計還野在外麵沒回來。
靈杳蜷縮著身軀倒在地上,雖是夏夜,但是山中清涼,這般倒在地上估計第二日會覺得頭疼身痛。
目光落在酒壇上麵,屹玄眸中了然,彎腰將地上的人抱了起來。
壇上還有新土,肯定是剛剛拿出來的。
兩個杯子歪倒在地,肯定是師父又喝酒了。
還把靈杳都灌醉了。
37情之所起
將懷中熟睡的人輕輕放在床上,屋中漆黑,並未燃燭。
還好月色明亮,將屋中的一切照出大致輪廓。
攤開被子輕輕蓋上,他動作輕柔嗬護,生怕驚醒了酣睡的少女。
腳步佇立,想離開,卻有什麼在吸引著他。
回頭,對上那副麵孔。
十年分別,物是人非。
骨節分明的手指離那柔滑的臉頰僅有毫米,他卻生生止住了動作。
…。屋中似有人在歎息,那道影子轉身,收回的手忽然被抓住。
“小乞丐,別走。”…
……不負此生闖,終於你。共此白月光。
溫柔又寂寞的月光裏,即便是睡夢中也仍舊蹙起的眉頭霎時一展。
夢中握住小乞丐的手再也不是冰冷寒涼猶如死人的手。
微熱。又滾燙…
靈杳嘴角勾起,死死抓著小乞丐的手,在鵝毛大雪的夢境中喊道:“小乞丐,我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了。”
小乞丐身上的血漸漸散去,雖然仍舊穿得破爛,邋遢的眉眼卻不能掩飾他如月光般的幹淨。
他朝著靈杳重重的點頭——“嗯!”
飄飄忽忽,如夢如幻,似遠又近。
靈杳多想把那個夢永遠的做下去,可那是一個夢,終究會醒來。
感官逐漸蘇醒,刺眼的陽光讓她有些睜不開眼睛。
頭腦昏沉,她揉著太陽穴,坐起來,腦袋還有點兒懵。
咦…
怎麼想不起來昨晚幹了什麼?
不過本身的直覺告訴她,自己不應該睡在自己床上的。
仔細想想,昨夜師父讓她喝酒,然後。
師父走了,自己把那壇酒喝完了!!!
天呐!
靈杳尖叫一聲,急忙爬起來。
慌裏慌張的把衣服穿好,然後箭步衝出門外。
果然,屹玄師兄那堅挺如蒼鬆的背影已經站在了院子裏,不用走過去看,靈杳就已經能夠感受到那濃烈的‘殺氣’
“屹、玄師兄。早。”
靈杳站在屹玄身後,不敢走到他麵前去。
樹葉飄飄落落停在屹玄的肩頭,他隻是盯著前方…沉默…
靈杳摸了摸鼻子,像是做了虧心事一樣想要轉移話題引起屹玄的注意。
“那個,子嬰師姐和南瓜師兄還沒回來啊?都下山一天一夜了,有什麼消息傳來嗎?”
……還是沉默。
十三舉著小爪子,嗷嗷嗚嗚了一陣兒,嘰裏呱啦靈杳也聽不懂。
那萌萌的爪子指著屹玄,然後漂亮的藍瞳露出一抹凶狠的顏色。
興許十三隻是想要表達屹玄非常生氣,可是卻不知道自己剛才的眼神多麼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