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還沒全開我就看見個彩色呼啦圈在半空中晃悠,等門全開了我瞧見原來是阿yi。早該想到了,在此種狀況下還有這份閑情的也隻有她老人家了。我一進去她就把呼啦圈放下了。環顧一下四周那小子居然一點東西都沒收拾,床就是床,照樣能睡人。她可真不急。我問她你是不是還想在這兒繼續睡下去啊,她說當然不是,等我爸媽來了他們給我弄。我無奈的撇撇嘴,她又接著說:“我剛給我爸打了電話,我問他到哪兒了,他說快了快了就快到了。我又問您到底到哪兒了阿,他就說:‘我已經上高速了!’呸,這算什麼話嘛!”(阿yi家不在本地)我看她滿臉氣憤的,想想也沒錯,原來她那種不緊不慢的性格是家族遺傳的。她還告訴我她們家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來接她,我覺得這話挺耳熟的,然後猛然記起初一才來報道時蕭倩在寢室裏告訴我們她要來的時候,她們家什麼爺爺奶奶、大姑、二姑、三姑還有一堆人都搶著要來送她,說是她第一次寄宿。結果這些個人一卡車都裝不完,幹脆都不來了。我琢磨這那是初中的開始,而這是結束都趕上這樣的事,也算是首尾呼應了。正說著上官玄舞雙手提滿了袋子從b室走出來了。我看她好像很舍不得的樣子,就連忙迎上去跟她打招呼,說有空一起出來玩。她抬頭見是我很小心的說迪,再見了。然後就跟她媽媽一塊兒走了。我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突然就特別替她感到傷心,我也說不出為什麼。

後來我爸媽來了,三人雙手都提得滿滿的艱難的下了八樓。我想起初二搬家時蕭倩的叔叔奉旨來接她,她就先我們一步走了。我到樓下去有事,後來上樓的時候突然看見她那個碩大的箱子飄在半空中不停的向前移,我被嚇住了怎麼就不見人呢,箱子飛起來了!正想著箱子就拐彎了,我終於摸清原因,原來是箱子太大把蕭叔叔的腦袋遮沒了。再來就是蕭倩小子滿手袋子像開了花似的一邊跟我打招呼,一邊屁顛屁顛地跟她叔叔後頭下樓了。

我邊回憶著東西就都已經在車上放好了。回去的路上我不停盯著窗外變化的、熟悉的景色,一句話也沒說。也許,這是最後一次看了。

回程的路上我們碰見了阿yi的家人,真的是老少爺們兒塞滿了整個五十鈴,我琢磨著這要再加上阿yi估計得放車頂上了。

忘了說阿yi是我從小的朋友,她爸跟我爸是很多年的朋友了。

一天眨眼便過去了,我的心痛大概也是從這天起開始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