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銘家的墳地就在村子的西頭,遠遠看過去基本上都已經是平地了,隻有幾個墳頭孤零零的豎在那裏,仙姑邊走邊從兜裏抓了把什麼,稀稀拉拉的撒在了路上。
走近之後劉爸爸說,這就是他們家的墳地了。
仙姑笑了笑:“不知劉先生在哪工作?”
“這,有什麼關係嗎?”劉爸爸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我想劉先生的官位應該不低吧,要不這所有的墳地都遷走了,為啥隻有你家的沒有人動?”仙姑依舊咧著嘴,看著劉爸爸兩手一攤,“劉先生不合作,恕我做不了這個買賣。”
劉銘見他爸還是猶豫,忙上前跟他爸低聲說了幾句,然後才轉過身來對我們說:“我爸工作比較特殊,如果讓其他人知道了家裏的事,怕是我爸的仕途有影響。”
仙姑笑的更開了:“你家新夫人命都不保了,還怕影響仕途?”
劉爸爸和劉銘都愣住了,我更是吃了一驚,新夫人?那個病懨懨的女人嗎?不過劉銘看起來很年輕啊,不像是結了婚的人。
“你…”劉爸爸驚訝不已,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仙姑撥了撥頭發:“你就說這個事辦不辦吧,想辦你就實話實說,不想辦我現在就走人,以後你劉家再有什麼事,我也真插不上手了。”
劉銘見仙姑這就要上脾氣,忙又勸了他爸幾句,這才將家裏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來。
原來這劉家自祖上就是官宦之家,到了劉爸爸這一代更是飛黃騰達,劉爸爸在樂市那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在某某局和某某局都掛著名,權利不小。年輕時娶了個某局長的女兒,生了劉銘之後更是扶搖直上,這人一旦有了錢有了權之後肯定內心就會發生變化了。劉爸爸跟其他男人一樣,在作風問題上出了問題,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不過劉爸爸也是情有可願,因為先出軌的是劉銘他媽。
劉銘說這些的時候他爸一直低著頭不停地抽煙,而劉銘也是皺著個眉頭,想必如果不是家裏遇見事了,打死他也不會告訴別人他自己的父母都有了外遇。
這劉銘的父母已經是貌合神離,兩個人就商量著好聚好散,準備分分家產和平分手,就這個當口,劉銘的媽在高速上出了車禍,和那個男人一塊當場斃命。這劉銘的姥姥家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知道自己的姑娘有錯在先,可是好好地一個人說沒就沒了,白發人送黑發人,誰也受不了。劉媽媽生前有巨額的保險,受益人都是劉銘。劉銘的姥姥姥爺就認定,劉爸爸是殺害劉媽媽的凶手,肯定是他雇了人製造了這起車禍,一來可以不用離婚,不必被其他人議論,保全了自己的顏麵和名聲,二來劉銘繼承了保險金,劉銘的不就是劉爸爸的麼?劉銘他姥爺就把話撂給了劉家,這個事他可以相信是意外,可以就這麼過去了,但是,劉銘他爸想娶外頭那個女人,門也沒有。
可事情偏偏就是這麼湊巧,這個外頭的女人懷孕了。要說這劉爸爸也是重情重義之人,在劉媽媽去世後四十九天才去了見了那女人一麵,可這女人的肚子已經鼓了,劉爸爸老來得子,自然也是想名正言順的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於是就跟這女人扯了證,又在外頭住了倆月,才敢把這女人帶回了劉家,沒有什麼儀式,就是跟劉銘說了,劉銘也理解,這女人就住了下來。可剛住進劉家不到一周,這孩子就莫名其妙的掉了,這女人失子之痛難以承受,就此一病不起,不到三十五歲的人,沒幾天就病成了那樣。
我聽劉銘說完這些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個女人是劉銘的繼母,難怪他去雲閣的時候吞吞吐吐什麼都不肯說,原來是怕別人亂說。
仙姑輕輕歎了口氣,問劉銘他爸:“這新婦進門的時候,可來過這裏給先人燒過紙啊?”
劉爸爸這才回過神來,忙說:“她大著肚子,王大仙說怕是來這裏燒紙肚子裏的孩子忌諱,就沒來,王大仙幫著在家裏燒了些紙。”
“切,”仙姑嗤笑一聲,“沒來燒紙孩子不也沒了嗎?自己家的孩子有什麼好忌諱的,難不成他的爺爺奶奶還能害他?”
“那,你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劉爸爸看起來很著急,剛開始見麵時候擺的譜也沒了。
仙姑收起笑容,仔細的看著劉爸爸:“劉先生,實話告訴你,你那沒出生的孩子,還有你這新妻子,都是被人做了陣法。”
“啊?那,那可怎麼辦?”劉爸爸聽這話臉都白了,“我現在不求別的,隻求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能平安就好啊。”
劉銘反倒冷靜的很,他看向仙姑:“你的意思是,他們都是被人故意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