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坊裏的藥工喝出責備的聲音,“是誰把小孩兒帶進作坊?也不戴鼻罩,看他嚴不嚴重?”

簡林奴以最快捷的速度奔出去,見邊池昏倒在地上,有一個藥工蹲在他身邊,她猛然推開那人,抱起邊池衝出作坊。

如果說沒戴鼻罩進入作坊是禁忌,那麼,為什麼沒有人告訴她,而讓她帶著小孩子進入,想想這家人有些邪乎。

她抱著邊池沒作停留,也不管雅之在後麵叫她,一口氣跑到自家院子,大聲地呼喊邊林,她將邊池平放到石凳上,不停地舒展他的胳膊,讓他呼吸暢通。

邊林有些著急,幾步竄過來,後麵跟過來的還有他父母邊牧和芷蘭,他們焦急的神色讓她解釋起來有些結巴。

“邊池,昏到了,在雅之製藥作坊內。”由於起先邊池有些抵觸她,她怕舅媽誤會她不懷好意,說話有些心虛。

“作坊內?”邊林眸子裏射出一束厲芒,瞪著從遠處跑來的雅之。

雅之老遠就感受到邊林眸子的煞意,氣喘籲籲邊跑邊解釋著,“邊林哥,邊池誤入作坊,應該是對藥物過敏,你別著急,我這裏有顆紅雪解毒丸,快給他服下就沒事了。”

邊林迅速接過藥丸,湊到鼻端聞了聞,捏開邊池的嘴,將藥丸喂進去。

芷蘭摟著邊池,焦急地喚著她的池兒,隻一會兒工夫,邊池緩緩睜開眼睛,一眼就瞧見簡林奴,“奴兒,彈……”話說到一半,就聽見他娘驚喜地叫他,將他摟入懷中。

他掙紮坐起,看著旁邊的幾個人,有些不好意思,“娘,你們怎麼了?抱著我做什麼?我又不是一兩歲的小孩子。”他稚嫩的童音可愛之極,說著從他娘身上跳下來,一落地就拉著簡林奴的手往外拖,“奴兒,走,我們去玩兒。”

她站著沒有動,因為她見到邊林的臉色很難看,待邊牧和芷蘭叮囑了幾句離去後,他眸子眯成一條縫,厲光戳向雅之,“你們家的作坊不是戒備森嚴麼?為何會讓小孩進去?”

雅之心虛地訥訥著,“我在裏麵,不是太清楚,我……”她怯怯地將眸光轉向簡林奴。

“邊林哥,是我帶他進去的,我去看雅之的傷勢有無大礙,我不知道……”她想說她不知道聞藥味都能中毒,隻能說明她孤陋寡聞,吃一塹,長一智。

當然這並不是放他們進去的理由,邊林冷冷地道了聲謝,叫雅之先回去。

雅之離去後,他才關心地看著她,問她有沒有事。

“你看我像事嗎?”

“是啊,奴兒才不會有事呢!”邊池自豪地誇耀著,臉上罩上一層傲氣的紅光。

“茅家後院隱蔽作坊,暗地裏製作致命的違禁毒藥,你進去了?”瞧他那突然陰黯的眸色,好像對他們製毒極為反感,也許這正是他不想搭理雅之的原因。

“進去了,他們戴著厚厚的鼻罩,我與邊池什麼也沒有防護,他在外間,我一個人進去的。”在邊林的探究關懷中,她向邊林詳細說了經過,讓他能正確判斷這件事。

邊林黑曜般閃耀的瞳眸豁地明亮,唇角抽咧,露出一線潔白的皓齒,簡林奴這兩天從未見他綻放過,沒想到他笑起來像小孩子一般天真無邪。

他靜靜地看著她,輕輕掀起她臉上的麵紗,眼光停留在臉上濃瘡處,眸裏溢滿笑意,“原來是以毒攻毒!”

她如夢初醒,紅鯉魚和神魔達基都說五色花是毒花,她吃了不但沒事還能解痛,“邊林哥,你的意思是說,我這濃瘡吃毒藥能治愈?”

“應該是,以前我和爹給你采了大量靈芝雪蓮等正道奇藥,你服後不但沒有療效,反而更加疼痛,奴兒,你放心,我想辦法給你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