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拉著背簍係帶,蹦跳著跟上邊林,歪著腦瓜子興奮得就像是自己要進城上學似的,她鼓勵邊林去靈通學院應試,隻要舅舅這次把學費繳上,以後的生活費學雜費她想辦法掙得。
邊林側頭端詳她片刻,道:“學費不用奴兒操心,隻是,沒能將你臉上的頑疾治愈,我很慚愧。”
他腦海裏浮現出,這些年來,他和他爹不畏艱險,爬險山,潛深海,采遍天下各種奇藥靈品,也沒能將她臉上的濃瘡治愈,說來確實慚愧。
“邊林哥,別灰心,隻要你好好進學院修煉,我保管有辦法將濃瘡治愈,讓你們賞心悅目。”此時,最需要安慰的不是她,而是關心她的人。
“邊林哥……”後麵傳來雅之有些焦猝的聲音,邊林皺了皺眉沒有回頭。
簡林奴發覺邊林對雅之並不關心,就在她扭頭察看時,見柳岩川抓住雅之的手,恨鐵不成鋼地狂叫,“雅之,你為什麼總是對我冷冰冰的?邊林他哪裏比我好?像塊木頭一樣,你瞧,他理你嗎?就是你爹,他也希望你和我交往。”
雅之見邊林不幫她,柳岩川也不鬆手,恨恨地瞧了一眼慢慢遠去的二人,對簡林奴充滿莫名的恨意。
她不再掙紮,硬的不行就來軟的,語氣委屈地說道:“岩川哥,我沒有不理你,現在這個時候,我還沒用午飯,肚子很餓,你還是鬆手讓我回家吃飯吧。”
他的眉色緩和下來,有所妥協,關心地察看她的肩部,簡林奴這才發現雅之受傷了,她胳膊衣衫上有一道血痕,應該是在黑魔塔被巨獸雙頭狗抓傷的。
他們回到清新雅致的農院前,邊池與兩個四五歲的男孩,正在樹下條石凳邊翻來跑去玩耍,那兩位孩童一高一矮,應該是邊池口中的栓子和毛子沒錯了。
邊池見他們回來,稚氣的瞳眸好奇地看著她鏤空的背簍,再瞧了一眼她身邊的邊林,欲言又止,終究沒說出話來。
他們走過院壩,幾個小聲音從後麵傳來,“妖魔,妖魔……”
邊林迅速回頭,栓子和毛子,像做錯事一般,站得規規矩矩,嘴裏不停地推脫,“不是我,不是我,我沒說,我沒說……”
邊池傲慢地昂著頭,在栓子和毛子麵前揚起小臉兒,說道:“別怕,沒事……”
當他回頭見到邊林的眸光時,語氣軟了下去。
“邊林哥,沒事的,小孩子不懂事,你用不著與他們計較。”邊林見她坦然一笑,心裏鬆下來,舒了口氣,隻要她不生氣,他自然不會計較。
“自己去熱飯吃吧。”她應了聲,放下背簍,走進屋去。
與舅母解釋了一下,碰到野獸沒有采到蘑菇的事,芷蘭沒有責備她,反而安慰了她幾句。
她吃過午飯出來,直接走到邊池身邊,抓住他的小手,邊池冷不及防詫異地看著她,真像見了妖魔,奮力掙紮,嘴裏不停叫著妖魔放開我。
“帶我到雅之家去。”她的話透著威脅,栓子和毛子本想過來幫忙也怯怯的住了腳,戒備地瞪著她。
“雅之家有大黃狗,我不去,你自己去吧,為什麼要叫上我?”邊池小臉脹得通紅,不時斜著眼看向遠處的邊林。
“狗是怕火的,不用怕它。”簡林奴指尖上燃起一味火苗遞給他看。
幾個孩子當真像見了妖魔,驚恐地瞪著她,小腳丫子不停後退。邊池掙不開手,訥訥道:“手指不痛嗎?”
“痛不痛你可以試試。”
他試探著將手伸到火苗上,飛快地縮了回來,驚慌地叫道:“疼疼疼,是疼的,你真是妖魔……”
“如果我是妖魔也是好妖魔,我從不傷害對我好的人,所以,你看著辦吧。”簡林奴放開他的手,將霹靂火扔到前麵不遠處的地上,地麵隨即出現一個小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