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乾!快給我水!”安然一臉沒洗淨的洗麵奶,半眯著眼睛跑進寢室。“該殺的!居然停水!氣死我了!”安然就著鄭乾的洗臉水說道。
這時夢蘇也從水房回來了,一進屋就看見安然撅著屁股對著自己,還不合時宜的放了一個響屁。
“安然!你惡不惡心呀!”夢蘇嫌棄地扇了扇鼻子。
“這你就不懂了吧!當你聽見放屁聲時,尤其是像剛才那樣的響屁,往往就意味著你能看見菊花一燦!懂麼!”安然氣死人不償命地說。
“安然!你有沒有一點廉恥之心呀!”夢蘇真是拿她沒辦法。
“安然,你這一天到晚的少說幾句廢話不行麼!”鄭乾在一旁也無語地說。
“拜托!這廢話也要有人說才能證明那是廢話好吧!”安然神氣地將頭發一甩,將腳直接伸進鄭乾的洗腳盆裏。
“啊!”鄭乾還沒有來得及阻止,安然就已腳快的進了盆。鄭乾看著安然將腳伸進去後那張牙舞爪、嗤牙咧嘴的痛苦的表情,就搖搖頭說了一個字:該!
“你洗腳水怎麼這麼燙呀!”安然手舞足蹈地抱怨。
“安然!你每天都這樣逗我樂好不好!”全寢室的人都因為安然的一係列動作笑翻了,思君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行呀!不過要收費!”安然氣鼓鼓地說道。
“那我還是自娛自樂吧!”思君立刻配合地說。這下全寢又是大笑不止。
“喂!姑奶奶我現在沒心情跟你說話!掛了!”安然接了袁野的電話便一句話掛斷。
“安然!你可別擺架子,到時候讓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趁虛而入,看你怎麼辦。”思君擔心地提醒道。
“不會的!這有的人對你好呢,是因為你對他好,還有一些人對你好呢,則是因為懂得你的好。像我家袁野則屬於後者,是罵不走打不跑的。”安然十分自信地說。大家聽後都是含笑不語。
“我還是給他回個電話吧!別因為想我再內傷了!”安然拿起電話和鑰匙就一股煙溜了出去。“我帶了鑰匙,就把門先關上了!我要和我家男人說點私房話!”安然搖著手中的鑰匙跑了出去。
安然走後,思君有意的看了一眼鄭乾,鄭乾一抬頭,她便立刻裝著幹別的事,這讓鄭乾很不解。
大約過了半小時,安然打完電話跑了回來。“快開門!快開門!凍死我了!”安然死勁兒地敲著門,從寢室裏麵都能聽到鑰匙串的鈴鐺聲。
“安然!你鑰匙是白帶的是不是!”夢蘇真是徹底的崩潰了。本以為安然帶了鑰匙,就可以放心的睡覺了,誰知道安然又弄這一出。
“哎呀!對不起!我都忘了自己帶鑰匙這回事了!”安然說著就要親夢蘇做一下補償。結果被夢蘇一把推開。“我早晚得讓你給氣死!”夢蘇一副氣洶洶的樣子說道。
自從安然和夢蘇搬進來以後,寢室的笑聲就多了起來。現在已到了六月份,小學與中學這段路快走的話不到十分鍾就可以到。靠山小學的那張大炕住六個人實在是有些難為人。四個特崗就私下跟王校長反應,讓安然、夢蘇到中學宿舍住。王校長一考慮也確實應該這麼辦,便和董校長打了招呼,倆人便在六月初搬了進來。不過倆人的夥食處還是王校長家。(因為小學和中學的作息時間有所不同)這安然和鄭乾自是美得不行,隻不過二人都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來,畢竟思君和夢蘇會比較尷尬。鄭乾和思君挪到了上鋪,安然和夢蘇住在了下鋪,這樣方便二人出門。四人住在一起快一周了,幸虧有安然這個開心果,要不然這日子真是沒法過。
現在思君成了夢蘇的上鋪,住在上鋪的她就總會不禁的懷念起從前的一切。在還沒分寢室前,每次大家就寢後,隻要夢蘇一用力,思君的床鋪就會被抬起,然後思君就往下看,“怎麼了?”有時是夢蘇有事要和思君說,有時則是調皮搗蛋,碰到後者,思君就會咯咯地笑,用手來和夢蘇握手,倆人嬉笑一陣才睡覺……
住在下鋪的夢蘇也時常會想起過去,總會有意無意的將腳抬起,輕輕地抵住思君的床鋪。那逝去的美好的一切、那被深藏在記憶深處的亮點就會像電影一樣在頭腦中快速閃過,同時,思君那不敢置信的眼神,那轉身離去時的決然,那受傷的背影、還有那“咯吱”一下打開的門和隨後“哐當”一聲重重的關門聲,也一齊湧現在腦海裏。那過往的一幕幕交替的在夢蘇眼前閃現,忽而溢滿了柔軟,忽而刀割般疼痛。夢蘇的眼中因為回憶而噙滿了淚水。人呀,有的時候脆弱的就如一根蘆葦,記憶就足以將其折斷,越是柔軟的心,越是難以承受記憶之痛。在這一周裏,夢蘇不斷地問自己,“是自己錯了麼?”這樣的質問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多,都要讓她心痛。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否正確,或許,她真的沒有過多的考慮思君的感受吧,每個人的心都是那麼的脆弱,又怎麼能夠承受得住過多的真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