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乾!……”思君今天沒課,無聊的她便看了課程表,知道鄭乾這節沒課,便來初一學年組辦公室找她,可一推門,便與一個剛好要急著出辦公室的陌生男人撞了個滿懷。
這個男人就是葉輝,一年四的班任兼語文老師,還擔任初三的政治老師以及教務處主任。葉輝今年30歲,大思君7歲,不同於鄉下教師的粗俗,葉輝身上有種超然的灑脫氣質。一米8的大高個,筆挺的腰板,幹淨利落的著裝,有些健康黑的膚色,言談舉止中透露出的文雅,講課過程中的高談闊論……都成了向山中學的亮點。
思君沒有想到會在這個辦公室裏碰到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這樣的見麵也著實讓她臉頰發燙,正當思君不知所措之際,葉輝說話了。
“是何老師吧?”葉輝友善地衝思君微笑著,露出了他那一口整齊的皓齒,尤其是在與有些微黑的膚色的對稱之下,竟白的有些讓人發暈。
“是,是,是我!”雖然已經支教一周了,但思君還是不習慣別人稱呼自己“何老師”,在她的一再要求之下,大家都叫她思君。所以,葉輝的稱呼讓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是四班的班任,這節課我有事,所以和鄭老師串課了。”
“是葉老師呀,什麼時候回來的?”思君有些驚訝麵前的這個居然就是葉輝,那個讓鄭乾恨得牙癢癢的四班班任。這與自己和鄭乾心中所想象的形象差距也太大了吧。不禁讓思君更加不好意思起來,便沒話找話的這樣問道。
“今兒早上剛回來,你要是有事就去班級找鄭老師吧,我這有點急事,就先走了。”葉輝說完便急衝衝地走出了辦公室。
思君看著葉輝衝衝離去的背影,竟有些失神,她無法想象在這種地方會有這種集溫文爾雅與超然灑脫於一體的男人。她的臉頰此刻還是紅通通的,那個男人的氣息似乎還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心髒在剛剛碰撞的那一刻便一直蹦蹦地亂跳,直到現在也沒有辦法恢複平靜。或許,就是從這一刻起,葉輝身上的味道就像水滲透到土地裏一樣,深入到思君的骨髓。“他這麼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要處理吧!”思君仍有些傻愣的站在門口望著走廊裏消失的人影揣度著。
“聽說校長查崗的時候,你正好坐在學生的桌子上。”安然得到夢蘇被校長得個正著的消息,便馬上來探聽虛實了。這周開始,學校為了防止老師上課坐著,於是每個班級多餘的凳子都被拿走了,沒想到“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夢蘇居然坐在了學生的桌子上麵。
“都三節課了,我連著上的,就一直那麼站著,都快累死我了。”夢蘇努努嘴抱怨道,“這學校不怎麼樣把,規矩倒挺多。”
“校長來了,你也沒起來!”安然有些崇拜地敘述。
“反正都看見了,他既然沒讓我起來,我幹什麼主動起來。”夢蘇一副“本應如此”地說著。
“真性情!我喜歡!”安然向夢蘇崇拜地豎起大拇指。
“克裏斯汀.拉加德曾說過:真實是人最美麗的外套,是心靈最聖潔的花朵。”曾經也有一個女孩,像現在的安然一樣讚美著自己。安然的話讓夢蘇不禁想起了她,心裏頓時有些發酸,“她現在還好麼?這樣的苦她能吃得了麼?”夢蘇望著中學的方向這樣掛念著。
“為什麼要讓我與望奎結緣,為什麼要讓我來到望奎。”與葉輝衝衝別過後,思君便回到辦公室,但此時她總感覺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心中亂竄讓她無心看書、備課。索性,她走出辦公室來到走廊,望著靠山小學的方向,心裏反複地這樣問著夢蘇。因為夢蘇,思君才知道並來到望奎。這樣的巧合讓思君很迷茫。上天的這些安排究竟有何用意。或許,對於像思君這樣的女孩,情感永遠是其畢生最大的困擾吧。
我們每個人都無法預先串聯自己人生的點滴,隻有在經曆過後,在回憶時,才會將這些點滴以某種方式連接起來,這時才恍然大悟“冥冥之中自由安排。”未知對於我們而言既充滿著神秘色彩,又常常讓其陷入迷茫的沼澤。思君現在就因這未知的將來而困惑。她多想將那神秘的麵紗揭開,她不想再猜來猜去,她希望有個人可以告訴她:夢蘇為什麼要指引自己來到望奎,或者,更準確地說應該是命運之神。
“讓我猜猜,你畢業以後想幹什麼。”安然對於夢蘇的性子真是相當的佩服,在圍著她轉了一圈後篤定地說,“是記者!”
夢蘇沒有否認安然的猜測,“我最崇拜的就是海倫.托馬斯。”夢蘇這樣說道。
“那個敢拷問總統的女人!”安然接道。
“沒看出來呀,你還知道她!”對於安然的反應,夢蘇有些吃驚。
“你還真別小瞧我!我還真知道她。”安然一副“你以為我是不學無術呀”的樣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