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雖然身子不好,但是耳朵還是極好的,聽到阿秀這麼說,忍不住輕笑出了聲,隻是伴隨的,卻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她不想讓阿秀擔心,隻是越是想要抑製那個咳嗽,卻越是控製不了。
咳嗽聲越來越大,太後原本蒼白的麵容也因為咳嗽染上了一些紅暈。
“娘娘,你怎麼樣了?”路嬤嬤原本候在外頭,不想打擾了她們娘兩說話,誰知道阿秀進去沒有一會兒,她就聽到這麼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她好似是要將心從喉嚨口咳出來!
“我沒事。”太後用手絹輕輕擦拭眼角的淚痕,衝路嬤嬤擺擺手,“隻是剛剛喉嚨有些癢罷了,聲音聽著嚇人,實際上並沒有什麼的。”
如果太後的臉色好些的話,路嬤嬤指不定就相信了,畢竟她很清楚她的性子,太後不是一個會撒謊的人。
但是她現在麵色蒼白的嚇人,她的話根本沒有任何的可信度。
“娘娘,阿秀正好在,您何不讓她把個脈呢?”路嬤嬤在一旁趁機說道。
如果對方是阿秀,想必她就不會這麼排斥大夫了吧。
太後麵色快速一變,語氣中難得帶上了一些嚴厲:“哀家的身子哀家自己清楚,不用多費那個功夫!”
她害怕讓阿秀發現自己已經快不行了!
她不想讓阿秀同情自己。
不光是路嬤嬤,就是阿秀,也被太後突如其來的脾氣嚇了一大跳。
她的神色頓時有些怪異,太後到底是想隱瞞些什麼?
“嬤嬤,你去禦膳房將剛做好的果子端過來吧。”太後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過於突兀了,神色一下子柔和了下來,有些歉意地看了路嬤嬤一眼。
她知道路嬤嬤是為了自己好,隻是她,唉!
有些事情,她一個人知道就好了。
“是。”路嬤嬤心裏歎氣,卻也不好說什麼。
有些話,她私下也勸過好多次了,但是她強起來,那是誰都說不通的。
等路嬤嬤走了以後,太後的神色明顯又放鬆了些,繼續和阿秀話家常。
“你是在瞧些什麼?”太後見阿秀總是有意無意地瞄向她的手,便問道。
“我就覺得娘娘手上的這對鐲子很是好看。”阿秀說著,難得露出了一絲小女兒的羞澀。
“你若是喜歡,拿去便好。”太後笑著說道,將鐲子從手腕處拿出來。
阿秀連忙阻止了她的動作,手輕輕拉住她的胳膊:“我瞧著這個手鐲,娘娘常常貼身帶著,想必是心愛之物,我怎麼好奪人所愛。”
這個手鐲是太後做姑娘的時候帶的,所以意義比較不大一樣。
若是旁人問她要,她自然是不肯的。
但是這是阿秀,阿秀就是要她的命,她都願意給,更不用說是一個小小的鐲子了。
“傻孩子,什麼奪人不奪人的,喜歡就拿著,就當是我送給你的小禮物。”太後將手鐲摘了下來,身子也下意識地微微一側,躲過阿秀的觸碰。
她怕阿秀會看出些什麼,雖然可能有些多餘,但是以防萬一。
“那我隻收一個。”阿秀將另一個又戴回到太後的手中。
太後原本想要閃躲,但是阿秀的手馬上就離開了,她也就鬆了一口氣。
“如此也好,你若是喜歡玉手鐲,我那梳妝匣子裏還有不少成色不錯的,你自己去挑挑看,喜歡就拿上。”太後很是隨意地說道。
那些東西,若是自己真的不在了,能給的也不過隻有阿秀這麼一個人了。
“我平日都要給病人診脈,身上哪能戴那麼多的首飾,這麼一個就夠了。”阿秀倒也不客氣,將手鐲套在了自己的左手上。
以前太後就賞了她不少的首飾,隻是她多是放在屋子裏了,平時頂多戴個簪子或者珠花。
畢竟她的職業是大夫,打扮也不好太花哨了。
“留著沒事兒打賞給身邊的人也是可以的。”太後說道。
阿秀微微一囧,這太後的東西先不說上麵多是有大內的標識的,就是單單那事物的本身價值,那也不是能隨隨便便用來打賞人的。
阿秀可不想因為這個,被人家抓住話柄了。
平時為人處世,低調一點,總是沒有壞處的。
“你這孩子,就是少了點心眼兒。”見阿秀沒有順勢答應,太後就知道她心裏在想些什麼了。
不過這也好,以後煩心事也不會太多,想的多,煩惱也就多了。
還不如她這麼一心一意的,專心在醫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