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樂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就傳來一股比較尖銳的聲音:“算了吧,方哥,人家可是會過日子的人,哪像我們那麼能玩兒啊?”
容樂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公關部的小胡,和自己不是一個組,自己平時大部分時候是在後勤一塊,負責最多的還是檔案。和對方結交的場合並不多。這姑娘差不多和自己同年進公司的,人長的漂亮,就是不能開口,一開口就讓人覺得對不住她自己的那張臉。
才進公司三個月的時候,全公司就知道她的大名了,大部分借助於長相,小部分借助於她的嘴巴,毒不毒的暫且不論,就是沒個把門兒的。
聽說公司有許多姑娘都不滿意她,不過那些都與自己無關,再說了。其實自己若是有心,每個人說什麼自己都能知道,不過這有什麼意義呢?
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兒,難不成還與一個姑娘計較嗎?說幾句罷了,當初比這個難聽百十千倍的話自己都聽過,這樣的小兒科又算什麼呢?
自己確實如大方所言,從來不參加什麼聚會,即是是公司組織的那種不得不去的,自己也不過是應景而已。這姑娘到是比較喜歡這樣的場合。
午間休息的時候,經常聽別的姑娘說起,無論是哪組人聚會,小胡都能收到邀請,這樣的邀請她從來不會拒絕,也不管別人是真心的還是客氣的。
容樂自己不覺得,到是門口的大方皺了皺眉頭,看著想要開口的大方,容樂急忙勸道:“既然要玩兒,你們就趕緊去吧,不然一會兒晚了,玩得高興點,我先回去了。”
大方接收到容樂的善意,把放在小胡身上的目光收回來,笑著對容樂點點頭,等容樂離開之後頓時收回麵上的笑容,狠狠的瞪了身邊的趙博一眼——都是這小子隨意亂邀請人。
趙博很委屈,我也就是客套一句,誰知道這丫能這麼不客氣啊,一喊就到。不過話說回來了,這麼漂亮的姑娘,和大家一起不好嗎?雖然沒有剛才離開的那個容哥好看,可是大家都是男的,能有什麼好處呢?叫上這個姑娘,不論誰得手了都是福利啊,怎麼每個人都滿臉不願意的樣子。
身後眾人的表現,容樂看不到,此時此刻的容樂,正擠在回家的公交車上,這班公交車不會太擠,往往都是剛好夠坐人最多在車廂裏站四五個人的樣子。
這樣的環境,剛好適合自己,自從當年出事兒之後,容樂不喜歡太過於安靜的地方,也不喜歡太過於熱鬧的地方,包括坐車,不敢坐沒人的密閉空間,也不敢坐人太多的熱鬧路線。
追根究底,恐怕是因為心理原因吧。
回到自己那一室一廳的小居所,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臨近冬天的季節,晚上總是要來得早一些。出公司的時候還能看得見光亮,現在從窗裏看出去,已經是黑幕沉沉了。
開燈,換鞋,沐浴,然後坐在沙發上喝水,這些動作連貫到千篇一律,畢竟自己自從在這個小城市暫居下來就一直是這樣重複的。三年下來,這些動作像是熟悉到骨子裏一樣,不用經過大腦的思考和命令,動作已經先行一步了。
水通過食道流進胃裏,中途到了哪裏自己都清楚的感受到了,隻是腦子裏的景象暫時還停留在剛才浴室裏的那一幕——鏡子上反射出自己的背。
容樂放下水杯,輕輕的把手放在背上去,一隻手從下方往上走,一隻手從脖頸上繞道背上去,兩隻手在背部的中央交彙,然後圍繞著中心點往四周撫摸。
非常平滑,皮膚猶如嬰兒的稚嫩,隻是容樂麵上沒有喜色,反而兩眼空洞。之後慢慢的把手收回來,雙手隨意的小腹處,讓自己放鬆的靠在沙發上。背靠在沙發上,瞬間讓自己的心安定下來。可是腦子卻不閑著,無論現在皮膚多麼嫩滑,始終掩蓋不了當初背上被人用刀刻過字的事實。別人看不到,自己卻無法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