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你們就輸了。”男人自信的用槍抵著自己的腦袋,那樣自信,仿佛一切早在他的計劃之中。
強忍著殺意,卡在喉嚨的火氣讓他的嗓子快幹啞的說不出話,接過戰友遞來的水壺咕嘟咕嘟的喝上幾口:“我隻想剁了你的腦袋,可惜我是名軍人,但是這不妨礙我捏碎你的膀子。”
男人苦笑著放下手槍,自覺地將渾身上下隱藏的武器一一放下:“我找了很多退路,但是還沒哪裏比你們政府的監獄更安全。”
揮揮手,身後早已怒氣衝衝的戰士們將男人死死的按在地上,洪軍擦擦眼角的汗水:“我們死了個兄弟,你知道他有多優秀,有話快點說,我不介意謊報一次軍情,和我的上死說你是被流彈打死,這樣我也能為我的兒子和我的兄弟親手報仇。”
“你真是個不要命的,鴻鵠是這樣評價你的,我們找不到古誌,隻能那你的兒子交差嘍,你是知道我們的王,要是我們失敗了,下場太慘了。”
果果從身後的樹林竄出,狠狠地將男人踢倒在地:“我要殺了你,你這個混蛋。”
洪軍急忙將果果抱在懷中,他知道果果心中的疼痛,可是這個人殺不得:“老婆,我們回家,帶兒子回家。”
想到了兒子,果果稍稍打起了幾分精神,掙脫洪軍的懷抱,轉身離開,或許黑虎的死讓果果也不得不正視起那段他們三個都一直在故意忽視的那段情感。
看著果果離開的身影,洪軍的心頭像是失去了什麼,他有些害怕,坐上返回基地的直升機,洪軍的情緒實在是有些低落,這一次他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或許他真的不是個合格的丈夫和父親,果果會怪他嗎,一定會,那樣的命令實在不應該從一名父親口中下達,如果沒有黑虎,他不敢想。
熙熙攘攘的星空下沒有了往日的嬉笑歡樂或是聲聲震天的訓練時的呐喊聲,寂靜的仿佛這是一座空地,這一仗所有人都受了傷,深深的心傷。
火玫瑰的宿舍此刻稍稍有些人氣,大家夥圍坐在果果的床前看著熟睡的昊昊,孩子是救回來了,可是那個最關照她們的黑虎卻再也回不來了:“果果,你也休息會吧,昊昊還小這一次受著這麼大的驚嚇,還得你和大隊長好好陪陪他,別熬壞了自己的身子。”
“我知道,可是我睡不著,我滿腦子都是黑虎,我不知道該怎樣做才能讓自己沒那麼愧疚。”順著眼角留下的淚水抑製不住的回想起和黑虎在一起訓練的日子,那個她像哥哥般信任的人。
咚咚的敲門聲打斷了她們的思緒,和平鴿望向窗外站著的人,這個時候也隻有他最合適待在這裏了:“火玫瑰今晚拉練,除了果果,好好照顧昊昊,姐妹們我們走吧。”
美人蕉唉聲歎氣的背上行裝,雖然今天她已經累到恨不得躺地上,可是這個時候還是給這兩口子騰點空間的好,內心暗誇自己懂事,拍拍果果的肩膀安慰下:“沒什麼解不開的結,老狐狸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隻是那種情況下,算了你們兩口子好好陪陪孩子吧,我們走了奧。”
偌大的宿舍隻剩下這一家三口,親親熟睡中的兒子,心虛的坐到果果身邊,不忍想起那一刻心中升起的不安:“對不起果果。”
沒得到回應,洪軍苦惱的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說下去,如果說白天自己的命令是一把插向他們倆心窩裏的一把刀,那黑虎的死無疑是在傷口上又插了一刀:“後天為黑虎舉行追悼會,讓兒子也參加吧。”
果果回過身滿臉的淚痕讓洪軍揪心的疼:“對不起果果,應該是我去才對,是黑虎替我做了我該做的,我欠他的太多。”
“我一直當他是哥哥,天揚哥哥離開以後我更希望有個哥哥。”果果靠在洪軍懷中像是在傾訴更多的還是深深的自責:“為什麼我不能勇敢點,為什麼我沒有衝出去,明明我們才是昊昊的爸爸媽媽,為什麼卻是他替我們去死。”
“是我的錯,果果,我對不起你和兒子,我對不起黑虎。”緊緊的保住妻子,如果再有一次他該如何選擇,或許他會自己衝上去?不,他是指揮官,他不會這樣做,那黑虎呢,洪軍深深的自責卻明白,黑虎再也回不來了。
孩子突然的呼喊聲讓夫妻二人措手不及,睡夢中撕心裂肺的哭喊著爸爸的孩子,讓洪軍再也偽裝不起堅強,抱起兒子生怕再次失去,貼在兒子的耳邊:“爸爸在,昊昊不怕,爸爸一直都在,媽媽也在陪昊昊睡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