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在空中輕盈回旋,餘莫卿隻覺背部貼上了一個寬厚的懷抱,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肩膀上卻傳來一陣濕潤的感覺,隨即,有什麼從肩膀轉移到她脖間,緊接著,帶著隱隱的克製,有牙齒在她脖間不斷啃噬,留下了一絲痕跡。
色狼!
餘莫卿雙眼一瞪,竟然真的是個登徒浪子想要劫色,她當即怒氣衝到太陽穴,迅速抬起手肘向後攻去,不帶一絲情麵。
奈何來人反應之快,早已提前接下來餘莫卿的攻擊,反倒又將她的手臂往旁邊一撤,讓她根本碰不到來人。
迅速離開了背部的遮擋,仿若有微風拂過,餘莫卿隻感覺剛才斜斜掛在肩膀上的衣衫已然下滑了一部分,她才想起來除了這件裏衣便再無遮攔之物,立馬將衣服往身上提了提,卻不料腰間的手臂仍舊死死摟著她那纖細的腰身,又不知是抽了什麼風,加重了力氣將她往後攬去。
想她餘莫卿好歹是一個閣之主,現在也算個將軍府夫人,還不至於這麼被淩辱。思及此,她雙眼一瞪,氣惱之餘,快速運氣想要掙脫這隻手臂,卻見自己才抬起手臂,又被來人的另一隻手擒住,也不知哪裏冒出了深厚內力,完全控製了她的發力。
她眼色一狠,幹脆借著手臂被牽製的力量,抬腳向上翻越,直接跨過來人頭頂,使勁掙脫了那束身的衣衫,迅速用蛇鎖撐地而起。
誰料她才站穩,那被扯下的衣袖卻已扔到了她的眼前,迅速擋住了她的視線。她心下不妙,正準備起身用蛇鎖襲去,卻見搶先抬起的手被打了下去,又有一根腰帶什麼時候伸到了她腰間,將她往前一拉,蛇鎖還沒有擺正方向,身子已經歪向一邊。
碎發飄舞,昏黃交錯,餘莫卿隻覺眼前一陣恍惚,根本辨別不清來人,心中隻想著自己又是要栽在哪裏去了,連聲歎息自己真是出師不利。
可是意料中的跌落並沒有發生,後背已被一雙溫柔的手接住,向後仰去的身子是徑直靠在了桌沿,她下意識伸手抓住了來人的衣襟,借著手上的力氣弓起身子,又掙紮著將蛇鎖變換成匕首長短送到來人脖間,卻頓時頓停住了動作。
再熟悉不過的模樣像是烙印般刻入她的眸中,那俊逸如仙的輪廓終於再次出現在她的麵前,可是今日這麵容卻徒添一股冷然,墨眸之中更有一股別樣的疏離和隱忍,還少了那一陣一陣熟悉的沁香,讓餘莫卿無法確信真的是自己思念已久的那個他。
可是那蠱惑般的容顏仍舊不失風采,足以讓她失神之久,令手裏的蛇鎖都脫離了控製,哐當掉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驚醒了她那恍惚的思緒。
“阿夜……”餘莫卿感受到自己聲音有一絲顫抖,那顆不爭氣的心髒更是跳動得更加劇烈,強烈的情緒觸動著她腦中的那根緊繃的弦,一陣淚意迅速湧上那雙明目,卻被她的克製逼了回去。
她略微喘起氣來,差一點,差一點她就要犯下大錯。還好她迅速看清了那妖孽的麵容,否則當真是她無法挽回的局麵。她已經太久沒有見到那張日思夜想的麵孔了,甚至太久沒有感受到那別樣的溫暖和慰藉,太多感觸在她心中積蓄沉澱,令她在那些孤寂的夜裏輾轉反側。
明明這次的分開比那三年的空白要短,可是她卻久久壓抑在心中。她腦中不斷回想從她大婚之後這半月以來發生的種種,這妖孽卻像是人間蒸發一般離開了自己的生活。她雖一如既往的履行著自己的指責,可是想起大婚那夜她設計欺騙了他,利用了他對她的信任,總是有一股後怕。
她怕那雙薄涼的眸子刺痛她的心,她怕正是因為她的欺騙,永夜才刻意疏遠了她。又怕是因為她的魯莽和固執己見惹惱了永夜。更怕,她的疑惑是真,她的猜測是真,她所利用的正是眼前人最重視的東西,而她傷害的,是他深埋背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