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劍氣凝聚,朝那人襲去。原以為那人不過普通的茅山術士也就裝裝樣子,真打起來卻並非那般容易。
我手中雖然有塵寰劍助威,卻不及對方劍術高強。我記得以前玉衡經常說我已然能和子墟等人比過,可麵前之人的能力卻不是我所能估量的。
他誌在蓮鯉,我不能讓他傷害蓮鯉,在我被他擊退幾步之後蓮鯉上前扶我,我小聲對她說道:“等會我纏住他,你趁機往昆侖墟上逃,你我在昆侖墟山門口相會就是!”
“可是你……”
時不待人,我趕忙說道:“你放心,我是九淵帝君琴魄,他奈何不了我!”
其後我又朝那人襲去,此次他並未正麵攻擊,而是以防禦的姿勢來接住我的每一個劍招。我猜想此人興許是見了這塵寰劍給了玉衡上神幾分薄麵才沒有想要傷我的意思,隻聽他道:“你我皆為修仙者,你怎可助紂為虐!”
“前塵已過,今生她並未傷及任何人!何來助紂為虐之說!”
“妖就是妖!”
“妖也有好妖!就像人!就像神仙!”
我繼續同他糾纏,蓮鯉見此轉身就往外逃去,那人想要追去,卻被我攔住:“我說了,打過我再說你的道!”
“姑娘又何須苦苦相逼!”
“別亂說!我何時逼你?”我笑道,同時劍招相比之前也狠了一些,殺意漸露。那人似乎感受到,也增了幾分殺意。
“嘶!”我胸前一片衣襟在同他打鬥時被劍氣劃傷,我低頭一看很是心疼的看著。男子似乎也注意到我的衣襟被劃破,下意識的避開了眼。
他的深情剛好被我捕捉到,我似乎想起以前偷看人間的花樓時,總有些害羞的書生被花樓門前招攬客人的女子所調戲。
我不待他反映過來,收起劍將衣服一扯,紫色的繡花肚兜就露了大半出來。那男子見此大驚,未曾想過我會有這樣的舉動,將頭別了過去,道:“你……身為女子,你怎可……”
“女子怎麼了?沒聽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好像也是你們人間的話吧!反正我打不過你,要攔住你也隻好這樣了!”我索性兩手一攤,就看著他赤紅的臉。
“喂,道士。”
“在下並非道士!”
“那你是什麼?”
“在下不過一介布衣!”
“布衣?”我狐疑一句,盯著他的衣裳看了半天,說道:“你這衣裳華麗,用的是絲綢銀緞,怎會是布衣!”
他剛想抬起頭來解釋,卻看我就這麼瞪大眼睛的在他跟前看著他,又再次把頭別了過去。
我淺淺一笑,問道:“布衣,你叫什麼名字?”
“秦戰!”
“一聽就是個喜歡打打殺殺的人。”
“深處亂世,不得不以戰止戰!以殺止殺!”
“我覺得還是布衣好聽一點,我叫你布衣可好?布衣,布衣。”我念了幾遍他的名字突然覺得自己也不是那般沒有文采。布衣這名字遠比秦戰來的溫柔細膩多了。
我未曾見到他有些尷尬的臉,思量著時辰差不多,我也應該回昆侖墟去,便沒有同他多耗,“我叫夜忘川!記住了!”
從安府舊宅出來,我就直接往昆侖墟趕去,想必這個時候子佩同子訣應該是回去了。因此刻距離昆侖墟山門關閉已經隻有半個時辰了,我加快了步子,盡量隱去行蹤不讓秦戰追上。
不想,我到半山腰時卻隱約聞到一股血腥之氣。雖然時間緊迫,卻好奇心強大,我尋了過去。發現前麵似乎蹲著一個人,一襲紅衣。我走上前才看清,那人正是蓮鯉。
我喚了她一身,蓮鯉回過頭,我正好看到她麵前似乎躺著一個人。我走了上去,發現躺在蓮鯉麵前的是個女子,不過已經死去多時,身上有幾道抓痕,周圍還有一股很濃重的妖氣。
蓮鯉解釋道:“方才我一路順著昆侖墟的山門行去,卻在半山腰發現了這個人。似乎已經死去一個時辰了。隻是,我想不通,昆侖墟乃是清修之地,妖物一旦靠近都會被仙氣淨化。我若非是常年待在孽情司,怕是也受不得。”
“會有怎樣強大的妖物能夠來這昆侖墟呢?”
時不待人,我同蓮鯉都沒有時間去思量這些原有,如今隻能盡快往昆侖墟趕去,否則山門一關我便再也回不去了。
正待我們準備離開之時,妖氣漸濃,一道黑影朝我襲來。蓮鯉一把將我拉開,自己用術法擋了上去。
“轟”的一聲,一隻化蛇出現在我同蓮鯉的麵前,折斷了前方的大樹,示威似的朝我們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