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你這是在離間我與鴻時!”沈從薏惡狠狠的放了話,後拉住鴻時的手,以表示她的情比金堅,“景雲瑤,我告訴你,別想在我們麵前搞什麼小花招,我們不會上當的!”
“從薏姑姑緊張什麼,雲瑤的意思隻是,若大哥哥當真是姑父所出,那也不能隻憑您的一麵之詞,總要有個骨血的鑒定,才能讓姑父明明白白的給你們一個名分,是不是?”景雲瑤這番話說的極為通情達理,的確讓人難以拒絕。
沈從薏心如明鏡,自然不怕這個;她回過頭望向鴻時,但見鴻時點頭,也想著這樣便能堵住眾人悠悠之口,便開口道,“那有何不可,楓兒是鴻時之子,此事我心如明鏡。任你如何驗證,我都不怕!”
“好,從薏姑姑當真是爽快之人,”景雲瑤點頭,後在眾人的疑惑眼神中對沈從薏道,“那便用最簡單也最常用之法,滴血驗親即是。若景澤楓與姑父血液相容,那我等,包括二姑姑你,”景雲瑤說著,認真的望向景福雅,“都絕對不可再對從薏姑姑與景澤楓頗有微詞!”
景雲瑤這番公正的言論,自是讓景福雅不服,隻是她才要表達,便在景祥隆的眼神下壓了下去,唯有扭過頭不吭聲。為表公正,滴血驗親的水是由鴻時親自去舀來,沈從薏和景福雅都在一旁監督,待一切準備好之後,鴻時與景澤楓各占碗的一邊,先由鴻時刺破手指,滴了滴血進去;後景澤楓再三望了沈從薏,在沈從薏鼓勵的眼神中,也以針尖刺破手指,滴了滴血進去。
幾人統統上前,圍著香幾,眼神都落在那碗水中的兩滴血上,隻是半晌過去了,兩滴血還是各自一方,沒有任何相容的意向。見此,沈從薏有些急了,伸手拿起碗就晃了晃,可待她放下之後,本來有過碰撞的兩滴血,卻還是各自一方,一點都不相容。至此,鴻時心裏的訝異與矛盾幾乎充斥了整個神經,他蹙眉望向一臉不可置信的沈從薏,低低道,“難道,你一直在騙我!”
“我……我沒有,這一定,這一定……”沈從薏沉吟著,後恍然大悟,指著景雲瑤道,“鴻時,你別誤會,這一定是景雲瑤的手段,她一定在水裏動了什麼手腳,一定是她!”
“怎麼會是她!”鴻時此時終於高吼出聲,“這碗是我去小廚房拿的,水也是我來舀的,從頭到尾,你與福雅都在一旁,雲瑤碰都沒碰過,怎麼會和她有關!是你,是你一直在騙我,到了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說!沈從薏,你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竟是這樣。景祥隆心裏受到的震撼同樣不小,怪不得當初她問景雲瑤的時候,景雲瑤一言不發,原來這孩子當真不是鴻時的;可沈從薏恨了沈從嫣那些年,不就因為沈從嫣從中作梗,不讓她與鴻時在一起麼。如今看來的話,沈從嫣那般做,倒是為了保護沈從薏了,可悲的是,卻因為這個保護,讓自己葬身沈從薏手下。
景福雅哪裏想得到這麼多,見此事已經再明了不過,忙一指沈從薏道,“你還有什麼好說,一切都是你自導自演,還妄圖拆散我們的家庭!沈從薏,你這賤人,如今還不帶著這孽種滾出去!景府和貝勒府同樣容不得你!”
“鴻時,鴻時,求你相信我,楓兒真是你的兒子,他真的是你的兒子!”沈從薏不停搖著鴻時的手臂,可此時鴻時已經氣壞了,一把推開她,她一個踉蹌,腰卡在了茶幾的硬角上,痛叫一聲後,一頭的冷汗,再說不出話來。
“娘!”景澤楓本呆若木雞,但看到這樣一幕,也忙奔了過去,扶起沈從薏,將她摟在懷裏。景澤楓抬眼望著這些本是他至親的人,如今卻都這般冰冷的對他,心中雖痛,可沈從薏這樣的委曲求全,卻是讓他更痛的,“我知道,我是孽種,我不該來到這世上。我會帶著我娘離開這裏,不會再來打攪你們的生活。”
“不行,不行啊楓兒,你才是貝子,你是當朝八貝勒烏爾答鴻時的兒子……”沈從薏還是這般的開口念叨著,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沈從薏,景澤楓真的不是姑父所出。”景雲瑤這一句話,讓沈從薏再度陷入瘋癲,張牙舞爪的就要上前與景雲瑤撕扯,好在景澤楓一直攔著,可她卻嘴不饒人,“景雲瑤,你這賤丫頭,比你娘還要該遭天打雷劈,一定是你使了什麼手段,一定是你……”
“大哥哥,雲瑤這輩子最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不過這件事,還是請你先去廂房候著,我再與她說吧。”景雲瑤對景澤楓說話的語氣,是十分輕柔的,生怕傷著景澤楓一分。
“沒關係,雲瑤你有話就說便是,我……撐得住,如今,我沒什麼不能聽的了。”景澤楓對景雲瑤笑笑,盡管景雲瑤做了許多對他們不利的事情,可他到底是同情景雲瑤的,畢竟她曾經受了那麼多的傷害。
“不,大哥哥,求你聽我這一次。”景澤楓不走,景雲瑤便鐵了心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