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闌找不到那抹紅色的身影了,不過他不在意,他愛的人就在身邊,還有什麼不滿足的。而且他的玉兒受過那麼多苦,今後他再也不允許任何人再傷害她,包括他自己。
然而景闌不知道,他正雄霸天下,而他的愛人,真正的愛人,卻要遠走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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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來喝酒吧?人生不得意,不如醉今朝。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早深巷賣杏花……”河邊的歪脖樹上,一個衣衫襤褸的草頭和尚吊著一條腿晃晃悠悠,玉竹見他胡言亂語,怕是喝醉了,就甩出一道光將他從樹上拽到地上,以防他睡著了一頭紮進河裏。
玉竹繼續往前走,聽著身後的人嘟嘟囔囔道:“姑娘是好人,貧僧提醒你一句,再往前走就是捉妖人的地盤了,你會被捉走的,不如坐下來陪貧僧說說話?我看你好像有心事哦。”
妖?
玉竹看看河裏自己的倒影,明白了,好久沒照過鏡子,都忘了自己是這幅樣子了。
那草頭和尚還在鍥而不舍地朝她招手,玉竹便走了過去,坐到樹下的石頭上,問那和尚:“你說前麵有捉妖人?”
“當然啊,姑娘你是外地來的?什麼妖那座山?”草頭和尚攏了攏頭發,將玉竹上下打量一番,搖搖頭,感歎道:“我竟然看不出來,道行挺深!”
“你也是捉妖人?”玉竹問。
草頭和尚搖搖頭,朝著蒼天又歌一曲:“你我皆生靈,同在世上活,共飲一杯水,何必苦相啄……”
玉竹看他瘋瘋癲癲,半瘋半癲,搖了搖頭,站起來繼續向前走。
“哎,姑娘,小心啊!”草頭和尚在後麵喊。
玉竹沒回頭,抬手揮了揮,“你也小心,別淹死了!”
沿河走過一個小山穀,前麵出現一片開闊的平原,錯落的木屋搭建在青草地上,圍著木屋都種著糧食、蔬菜,看起來是個小村子。
玉竹不想過去嚇人,努力地從落焰的記憶裏找到改頭換麵的辦法,勉強將一頭紅發和一雙紅眸掩飾了起來。誰知她一動用法術,圍著村子突然想起淩亂的銅鈴聲,玉竹放眼望去,原來在村子周圍又一圈陣法,應該對法力有感應。
“有妖怪!”平靜的村子忽然喧鬧起來,從木屋裏衝出一群法師、道士打扮的男女老少,朝玉竹惡目相向。玉竹止住腳步,知道自己闖進了捉妖人的地盤,還是得小心行事。
“我不是妖怪!”玉竹舉起雙手表示沒有惡意,“我隻不過會一點法術,無意路過此地,想討點飯吃。”
村裏的人見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長得漂亮但沒妖氣,便放下了衝著她的武器。人群裏走出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應該是村長,他像草頭和尚一樣打量了玉竹一遍,點點頭,“不是妖怪。”眾人這才放下心來。
玉竹心裏明白,草頭和尚和村長都有一雙佛眼,能辨人妖鬼怪,不由對這個村子產生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