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中秋節前,我提著月餅,去胡叔叔家過節。
進院子,就隱約聽到葉玲瓏的笑聲。
果然,屋裏熱熱鬧鬧圍了一桌,葉玲瓏同和笙並排坐在其間。
胡叔叔樂嗬嗬的招呼我在欣欣身邊坐下,我心裏原本很不高興,坐下,欣欣在我耳邊說了幾句話後,我卻笑逐顏開。
原來她竟然找到了重要線索。
胡叔叔看在眼裏,還以為我同欣欣感情好,“和諧,欣欣一說話,你就滿臉□□了?”
欣欣嬌嗔,“哎喲,爸爸,和諧唐唐七尺男兒,不同我滿臉□□,難道還同您滿臉□□不成。”
胡叔叔大笑,“好好好!我當然巴不得你們倆□□盎然了。”
在座的都聽出胡叔叔的弦外之音,皆低頭抿嘴一笑。隻有葉玲瓏,臉色變白了。
那天晚上我沒有找著同欣欣詳談的機會,於是第二天,我約了欣欣到我家。
一大早,有人敲門,我以為是欣欣,開門卻是葉玲瓏。
“有事?”我問她。
她眼眶泛紅,伸手抱住了我,“和諧,你是不是真的同她好了?”
我自然是推開她,“跟你無關。”
“怎麼會無關?”她揚聲說,“你明明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你一切都為了我,我就要投桃報李麼?”我冷冷的說。
“你要是不先來招惹我,一切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是麼?那對不起,請你原諒我。”我說,“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請你回去。”
她睜大了眼睛,“莊和諧,你到底有沒有感情?”
“不好意思,”我說,“我不講感情。”
她大哭,大鬧,砸東西,我都無動於衷,最終她憤而離開,我卻不知道,她是有備而來,這麼兩三分鍾的時間裏,她在我屋裏安裝了竊聽的器材。
也許她的初衷隻是要聽聽我跟欣欣究竟進行到了哪一階段。
卻沒料到我之後同欣欣談的有關我母親的所有內容,包括我母親可能在的幾個地點,都讓她給錄了下來。
之後的一切,我並不想細講。
葉玲瓏發現了我的秘密,也發現了我同和笙的關係,她要報複我,於是不動聲色的引導和笙犯下了大錯,將我父親生前的對頭,引到了母親所住的地方。
我想你大概不知道那個時候的情況。經曆了之前的風風雨雨,黨內雖然早已平靜,但人人心中都留下了那個時候的烙印,不觸及的時候,大家都笑嘻嘻的,一旦觸及,就近乎瘋狂的要去毀滅。
我父親的功過,我不想討論,即使到現在,也是極具爭議。我隻想說,他無論如何同被一起妖魔化的其他幾個人不一樣,甚至在生前,他最痛恨的也就是那幾個人。有人要息事寧人,所有罪惡到此為止,這都是內部所達成的共識。
一旦涉及到過往,人人都得而誅之。
母親為了保護我同和笙,隻得一死。
和笙隨後得知,悲痛之餘,怎麼樣也原諒不了自己,他從香山跳了下來。
我終究沒有再見到母親,甚至,連她交代給我的事情,我都沒能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