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欣慰地說:“這就好!這就好!”
又轉過頭語重心長的對兒子說:“你聽見了吧,千萬不能抓!不然留疤痕就不好了!”說完又有些黯然,兒子臉上的那條疤一直都是她心裏的一根刺,時時刻刻提醒自己:王青鸞!你當年是多麼無能,隻能靠吃齋念佛來解決對兒子的威脅……
七少倒是沒想那麼多:“作為男人,身上留疤是純爺們的象征,隻要我以後的婆娘不嫌棄我就好了!”說完眼光直直的盯著阿玨,阿玨雖然若無其事,但被七少瞅的簡直要落荒而逃了。
就像阿玨對王夫人說的那樣,鞭傷就是看著嚇人,實際上把血跡清理幹淨了就發現那一道道出血的印記,僅僅是傷及皮肉罷了。
她見過比較嚴重的鞭傷,幾乎是打到骨頭了,那人高燒不斷,還說胡話,要不是恰好遇見了阿翁,估計就是好了光發燒也燒成傻子了,她心裏暗暗想,大都督果然是親爹,可能七少把人惹惱了,所以才氣的大都督揮鞭子的,該!打得好!阿玨不厚道的想!
成年男人的身體精壯、結實有力,即使現在背部傷口斑駁,也忽略不了那與生俱來的陽剛氣,自從阿玨用水煮過的幹淨紗布開始為七少清理傷口開始,七少就再也沒哼哼一聲,安靜乖巧的跟一隻優雅的波斯貓一樣。
阿玨之前可是見識過了他扒個衣服都疼的哼出來,所以這會極認真的給他擦洗傷口,還要一邊說:“疼你就出聲!”
“要不要嘴裏咬個東西?”
如此問了幾回,七少都很安靜的說:“沒事,你盡管擦吧!我能忍得住”表情還很陶醉,阿玨感到莫名其妙,這種用酒消毒的疼痛再也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的了。
她不管是這具身體還是以前的身體,痛感都強烈而持久。以前出門在外總有不小心劃破胳膊之類的事情發生,阿翁總用呂伯喝的那種酒給她消毒,每次她都痛的兩眼淚汪汪。
清理傷口這件事得分外仔細些,尤其是是這種大麵積的傷口,就怕一個不留神感染了,因此阿玨見七少真的沒有喊疼,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沒工夫理睬他,便自顧自的在他跟前忙著。
殊不知七少哪裏是不疼,背上的傷口本來就火辣辣的,再加上在用燒刀子清洗,就好比原本微微火苗裏麵澆了一罐汽油一樣,“轟”的一下,七少感覺連五髒六腑都在疼。
隻不過他不停地安慰自己,好歹這是跟小雨點親密接觸呢,別人求都求不來的事!
可不是親密接觸麼,他這回連衣服都沒穿呢!他眼神渙散的盯著阿玨瞧,腦子裏天馬行空的想著,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想到了一些很猥-瑣的畫麵:熱氣氤氳的浴室裏,他心愛的小姑娘穿著睡衣,薄-紗-半-露,羞答答的說:“七哥,我來幫你擦背吧!”七少光是想著這個畫麵就是一陣激動……
“呀!你怎麼流鼻血了?”
阿玨一心忙著七少背部的傷口,偶爾瞥一眼趴著的人狀況如何,就見這個男人流鼻血了還不自知,反而用一種很奇怪的表情看著她,阿玨想了想,似乎像是她每次要喂那兩隻胖灰兔的時候,兔子看她的眼神?饑-渴?殷切?
阿玨這一聲驚呼立即就驚動了坐在一邊假寐王夫人,阿玨趕緊給他切脈,沒想到卻被七少給擋了,“頭朝下充血罷了!”他怎麼能說他想到了一些很色-情的畫麵,竟然跟毛頭小子一樣激動地流鼻血了?
王夫人不懂醫術,信以為真,但阿玨卻沒有這麼好糊弄的,一把抓過他的手就開始診斷起來,隻是越診斷眉頭皺的越緊,倒讓王夫人又不安起來,“可是怎麼了?小七身體一直挺好的!”
阿玨剛收回手就見王夫人一臉緊張的看著她,這才察覺到作為一個大夫她帶了太多的個人情緒在裏麵,並不符合大夫的操守,趕緊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對王夫人說:“抱歉,夫人!我隻是有點疑惑,七少一受傷的時候脈象和這個是不一樣的,隻一會怎麼就……”
王夫人也愣了,“要不你再診一下?”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七少的臉本來就黑,現在因為這種尷尬事被診脈,饒是他臉皮厚,也有種羞憤欲死的感覺!整張臉黑紅黑紅的,倒是比剛剛看著精神很多。
阿玨根本就不理會七少,果真又認真的看了一會,再翻了翻七少的眼皮,才說:“氣血翻滾,麵部潮紅,眼球增大,心跳過快……”阿玨很狐疑的問:“這是激動時的表現,你想到什麼了,這麼激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