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玨使勁把手往回抽,冷著一張臉說:“你竟然騙我?”奈何七少攥的太緊了,怎麼都抽不出來。
“沒騙你!我是真的想見你,自從那次在山上說完話你都沒有答複我,後來又有一堆的事情,我怎麼都見不到你的麵,剛剛是真的怕你又走了不理我了!”
七少額頭上都是冷汗,他一邊臉上是經年的舊傷疤,還有一邊臉上是那個簪子留下的印子還未消完,平日裏黑紅的一張臉,這會因為疼痛,也變成了一種不正常的黑黃。
阿玨是個很容易心軟的人,見他這個樣子就有些不忍了,打算去給他倒杯茶,喝了至少能緩一下疼痛,但七少卻死抓著她的手不放。
阿玨手上的傷還未完全好,動作大了點就有些疼,她吃痛的說:“放開!我手疼!”
七少這才趕緊鬆開手,他一臉心疼的拉過阿玨的手,掰開手心就見簪子留下的痕跡還在,中間那塊重一些的,紅點很明顯。
阿玨有些不自在的往後縮了縮手,就見七少突然低頭將嘴唇印了上去,阿玨的臉瞬間就漲紅了,她低低的叫了一聲,想也不想的另外一隻手就一巴掌招呼了上去!
“啪”的一聲脆響,兩人都愣了一下,阿玨正要開口就見王夫人推開門進來了,她還兀自說:“什麼東西摔了還是,我在外麵就聽到‘啪’的一聲。”
“沒什麼!”阿玨和七少異口同聲的說,兩人都在心裏慶幸沒被王夫人看到。
王夫人倒是笑了一下:“這麼心有靈犀的!”阿玨聽了臉上剛下去的熱度又回來了!
阿玨這會慶幸,幸好她那一巴掌沒什麼力氣,要是留下印子那才叫糟糕!不然當著人家母親的麵給兒子上巴掌,那得多尷尬,雖然她兒子跟個登徒子差不多!
不過見七少那副挨了一巴掌還若無其事的臉,阿玨總覺得意難平,不過想到他背上那看起來很害怕的傷口,也就作罷了,醫者仁心,不管是平民百姓也好,登徒子也罷,都要用一顆平等的心對待,雖然她真的想給他的茶水裏加些巴豆!
“嘶……”
“很疼嗎?你忍著點!”
阿玨是個守禮的姑娘,在大秦她做的最多就是給阿翁打下手,因為阿翁總是說“男女授受不親”,她親自診斷的機會並不多,而且讓她出手的幾乎都是阿翁不方便的婦孺,哪有這樣動不動就開方子切脈的機會,所以她也隻是吩咐王夫人將七少貼身的衣服脫下來,自己背過身去了。
不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剛剛打了人心懷愧疚,她總覺得七少的輕哼聲都格外淒慘,想想不免有些不自在,詹姆斯醫生第一次跟她見麵不也是想親她的手嗎?那時候也沒見自己反應這麼激烈的,難道是詹姆斯醫生比較老的緣故?阿玨想了想又覺得哪裏不對勁,這個時候王夫人卻發話了!
“小阿玨,還是你幫我吧,我下不了手,猶豫不決的,小七反倒更疼了!”王夫人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有些精疲力盡的對阿玨說。
阿玨心下了然,母子連心,打在兒身,痛在娘心,王夫人這樣瞻前顧後的還真是處理不了,但叫她過去吧又怕會看見七少的……想想那次賞荷宴上碰見的,阿玨感到自己的臉又不爭氣的紅了!
“那你讓七少趴著吧!我就過來!”裏麵的王夫人鬆了口氣的同時又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兒子,她怎麼不知道兒子什麼時候這麼不怕痛了?七少被自家親娘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又裝作很疼似得,呻-吟了一下!
阿玨以為他痛的厲害了,趕緊端著酒瓶和煮過紗布走了過去,這會也想不起來什麼男女大防了。
“夫人先休息一下吧!”阿玨見王夫人一臉疲態,給王夫人倒了杯茶,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七少跟前,背上傷口從表麵上看,真不像是親爹打的!
“我……”
“叫我七哥!不然我不配合!”七少看了看不遠處的母親,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小聲跟阿玨說。
阿玨真想把手裏拿的酒不管不顧的倒下去!疼死算了!特別想問,平日裏和大哥一樣嚴肅的臉上哪去了?
“七——哥——!有點疼,你忍著!這會家裏沒有醫用的碘酒,隻有這個燒刀子了,不過也能湊合一下,你現在最主要的是消毒,否則傷口感染你會發燒的!”
阿玨麵無表情的說著很關心的話,七少本來是趴著的姿勢,這會她為了看見阿玨的臉,頭一直往背後抬。
阿玨忙起來的時候是很認真的,看著七少背部的傷口,她立即轉頭對坐在不遠處的王夫人說:“夫人不必擔心,這傷就是表麵看起來嚴重,實際上休息幾天塗點藥就好了,不過就是暫時不能見水,尤其是回複期間有些癢,千萬不能抓!不然會留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