暉園,客廳。
今天正好是休沐日,澹台致也總算有時間關心一下家裏的事情了。
自從那天處理完劫持事件之後,他和自家兩個弟弟一直在忙,所以最近落雨塘頗有點風聲鶴唳的味道,但表麵上更是一片安靜祥和。
說到底雖然下人之中有外麵來的雇工,也有這個親戚那個親戚送來的“幫忙的”,但大多數幾乎祖祖輩輩都靠著澹台家生活,如果當家主子有個好歹他們也就算完了。
主人家長時間的不動作不代表縱容和默許,如果自己不能把握這個度,最好就安安分分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別想著那些有的沒的,常言道“槍打出頭鳥,出頭的椽子易爛”就是這個道理。
之前那個五福也料理清楚了,又把家裏的人口從頭到腳查了一遍,稍微有點不妥當的都辭退了,該打的打,該罰的罰,不過隻要和東邊不分開,這裏麵的人總有漏網之魚。不過分家這事也急不得。
澹台致有了心情就和周坦說些時政見聞,再說說軍隊裏的事情。
阿玨和自家小侄子還沒到客廳,就聽到大嫂的笑聲。
“三爺倒是想回來的,但七少說了工事修不完大家都不能回家,還說他和三爺是長官要以身作則,三爺嘴上答應了,夜裏卻想偷偷溜回來,結果七少算準了,就守在他和三爺經常走的那條道上把人逮個正著。”
周坦說了幾句,見澹台致還是沒多少表情,臉上淡淡的,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想到七少交代的任務,簡直欲哭無淚。小澹台先生比澹台老先生還要難對付,他現在背上都冒了一層汗,要不是澹台家大太太在這裏,他真是好想逃跑的。
“三爺當時懷裏還裝了兩隻小灰兔,”周坦咳嗽了一下,見澹台致終於臉上有點表情了,簡直要喜極而泣,聲音都有些激動了,不知道是因為說的事情而激動興奮,還是因為澹台致終於認真聽他說話了。
“三爺說著兩隻小灰兔是他訓練的時候抓住的,看起來很可愛,又比家養的兔子靈活,所以想送給小姐玩的。但兵營裏都是一窩大老爺們糙漢子,怕把這兩隻兔子弄死了,咳咳,也怕被吃掉了,隻好偷偷往回溜,想送回來!”
想到澹台放當時的無賴行為,周坦這會真是忍不住了,掩飾的又咳嗽了一下。
“三爺躺在地上說不讓他把兔子送回去他就一直耗著,看誰耗得過誰,七少沒辦法隻好讓我把兔子送回來……”還沒等周坦把話說完,在一旁陪著自家夫君的吳湄早就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她是覺得很遺憾,都多少年沒見過小叔子撒潑打滾了!
連澹台致嘴角都隱隱抽動起來,這貨真的是他弟弟?不是娘親生錯了吧?這種**無賴的行徑,澹台家再往上數三代都沒出現過!
和小侄子進來的阿玨忍笑和周坦打了招呼,就被小侄子拉著往籠子裏那兩隻小灰兔走去,
“七少覺得送隻兔子也是送,就又去打了些野味,順便讓我捎回來,還讓我問問玨小姐,這個月26號要辦宴會,眼看也沒幾天了,小姐有沒有想要的東西,七少說麻煩了小姐這麼多次,也沒幫小姐什麼,小姐如果有什麼吩咐,盡管開口!”周坦盡量把話說的客氣又不失親切,但是吳湄早就發覺了不對勁,更何況人精一般的澹台致,哪還需要麻煩到他,直接就替阿玨回了。
“怎麼敢勞煩七少呢,她一個小女孩家家的,七少看在小放的麵子上才把阿玨當做妹妹一般,再說家裏都置辦好了。到時候還望七少和周護衛賞臉來喝杯酒,以後在街上見到多照應一下舍妹,澹台致在此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