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董筱雨暗自心驚：這是個怎樣奇葩的賭鬼啊，把妻子女兒都賣了，一點作為男人，作為父親的底限都沒有。
“我爹，我爹……”那個叫“歌兒”的姑娘顯然是被劉婆說得暈了頭，這下子哭都哭不出來，隻能呆呆的看著劉婆。
“歌兒，劉婆子都這把年紀了，還圖你什麼？你是個聽話的，說難聽點，我轉手隨便賣到哪個家都無所謂，但是劉婆也是為了你著想，才堪堪的把你留在這裏，多留了十多天，就是等倚紅樓的人來了，讓你去那兒。那雖然是青樓，但日後你起碼能衣食無憂，還不用去做那些下人才做的活兒，有什麼不好的？不然，就你那個爛賭鬼老爹，連你的嫁妝都置辦不出來，你這輩子也別想嫁個好漢子。”
劉婆一邊說著，一邊已經輕輕的抱住了歌兒，像個親人一樣的拍了拍她的小肩膀：“乖啊，到了倚紅樓，隻要你聽話，懂事，那銀子就是大把大把的，有了錢，你做什麼不好？”
“嗚嗚嗚……劉婆婆……”歌兒一邊哭著，一邊點了點頭：“嗯，歌兒，歌兒以後一定都聽您的安排……”
“這才乖。”劉婆眉開眼笑，同時給旁邊的那個嬤嬤使了使眼色。
那嬤嬤便走了過來，扶起歌兒：“歌兒姑娘，下去歇著吧，我給讓人給你做好吃的，這幾天想吃啥都直說，以後你的日子還會更好過的。”
嬤嬤扶了歌兒下去以後，劉婆看向董筱雨：“董姑娘，你呢？沒意見吧？”
劉婆隻以為董筱雨是在戶部有司府衙內勾引王大人，便認為她肯定是那種為了富貴可以不顧一切的女子，根本就沒考慮過董筱雨會不同意。
“……有意見。”董筱雨終究還是得選擇回答這個問題，而且，她必須回答：“我可不想去那個什麼倚紅樓，反正那是青樓吧？姐是死也不去那種地方的。”
“什麼，你不願意去？”劉婆大吃一驚。
“對啊，劉婆，我敬你是長者，髒話粗話咱也不說了，但是，我是不會去青樓的。還有，王夫人跟你說了什麼我不知道，可我也必須為自己申明一點，我從沒打算勾引過她家那個什麼王大人。”董筱雨壯著膽子，把這些話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
劉婆萬萬沒有想到董筱雨倒是個硬氣的少女，但她馬上又使出剛才那一套了：“你生了一副這麼好的皮相，興許到了倚紅樓，隔不了幾天你就能成為頭牌。從那以後，這天底下的男人都把你視為珍寶，你可知道以前京城那個名滿天下的李姑娘？據傳啊，有些富貴子弟，隻要能見她一麵，啥話都不用說，就能出手一百兩銀子！嘖嘖，這可是你的機會啊，你要去做那種粗使丫頭的話，你這一身白嫩的肌膚，過不了幾年就全完了，就是劉婆子我都不忍心那樣折騰你的。”
劉婆子說的話語重心長，一副寬厚長者的姿態，而且她說得也很實際，對於這個時代的女子來說，光是嫁給良家漢子為妻也不見得日後不受委屈，過日子嘛，始終物質才是第一的，有銀錢傍身，丈夫好不好都沒關係。其實這一點跟董筱雨的某些思想不謀而合，隻不過，董筱雨的底限是不出賣身體，更何況這還不是她原本的身體，她更不能害了人家原主。
董筱雨吸了口氣，對劉婆說到：“寧做窮人妻，不作富貴妾，更何況，去了青樓連個妾都做不了。劉婆，這是我的底限，就算當個粗使丫頭，也不要去做青樓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