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柄劍碰撞在一起,在如水月色下擦出尖銳的聲音和炫目的火花,劍氣碰撞出的巨大氣浪讓兩人向後退去。
寒綽的影靈劍與姬陌公子的蒼封劍同為江湖十大寶劍,蒼封劍排在第七位,而影靈劍排在第十位,影靈劍之於蒼封劍劍法刁鑽,劍氣講究一個“鑽”字,無孔不入,無孔不破,倒是像極了寒綽不擇手段的秉性。
“哼哼!倒是小看了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造詣,倒是一個武學奇才。”
寒綽足足退了三步才穩住身形,影靈劍經剛才的碰撞微微嗡鳴,手臂震得生疼,寒綽微眯著眼,眼中莫名幽暗。蒼封劍以剛健淩厲出名影靈劍對上它倒是碰上了無疑是處於劣勢,況且姬陌公子本身也是內力強悍的常年習武之人,不容小歔。
姬陌公子不為所動,銀色麵具被著月色冷冽一片,輕輕揮動蒼封劍,蒼封劍發出蜂鳴,強大的劍氣噴湧而出。姬陌公子一身暗紋玄衣,白色劍氣充斥在他的四周,猶如遊龍環繞爭鋒相鳴,蒼封劍直指寒綽,麵具下的眼猶如死水無波,勁風獵獵,衣袍和長發翻飛。
寒綽全力應戰,影靈劍上灰色的劍氣吞吐,劍身蜿蜒,好似活了般。
姬陌公子提劍攻來,蒼封劍在月光下劃過一道亮光割裂長風,帶著不可一世的霸道劍氣和王者之風揮劍劈來。寒綽舞起劍花,灰色的劍氣在他身周形成一張致密的劍網,可攻可守,氣勢磅礴。
兩柄劍相撞,火花四濺,劍氣狂湧,暗衛們撐起全部內力結成結界才抵住劍氣相撞而成的勁風,四周的草木紛紛被勁風卷起,天地間飛沙走石。
一招已過,勝負已定。
姬陌公子提著蒼封劍逆著月光向長纓走來,泛著潮紅的璧月妖異異常,銀色麵具泛著冷冽的光,麵具下的那雙眼依舊靜如死水。
“長纓,走吧。”
長纓看了一眼已經跪倒在地站不起身的寒綽,向姬陌公子張開懷抱。
“嗯”
姬陌公子將蒼封劍入鞘,抱起長纓,被眾暗衛擁著飛身而去。
身後寒綽的暗衛一擁而上,頓時亂成一團。
……
月已沉入西山,十五望日月圓之夜結束,洛城隻有星疏幾盞華燈在晨風曦光中搖曳,好不寧靜。
霄王府,陶閣內。
微光從琉璃窗透進,殘燭光如豆點飄飄忽忽,紅色紗帳靜靜垂立,黃銅香爐裏升起檀香掩著苦澀的藥味。
“鳳叔,如何?”
長纓已經換上一身軟綢製成的白色窄袖羅裙。站在雕花木床邊,擰著眉看著鳳蛟給床上的人把脈。
“五髒六腑皆被震傷,經脈於塞,右臂骨折。”
鳳蛟依舊是一襲緋衣,為床上臉色蒼白的人把著脈,麵色凝重。
長纓皺著眉,手緊緊握成拳,自責起來。
“都是我不小心中了迷香才讓他受了這麼重的傷。”
如果長纓和寒東陌並肩作戰的話斷不會輸於寒綽,雖然寒東陌一個人也沒輸,但長纓也不會讓他受如此重的傷。
寒東陌昨夜抱著長纓直接從皇宮連夜回了霄王府,把長纓送回陶閣後,長纓發現了麵具下有血跡才知寒東陌是受了傷,便強製讓寒東陌留在陶閣,遣人去尋鳳蛟,寒東陌便在陶閣歇下,而後陷入昏迷。
鳳蛟見此微微勾了勾嘴角,眼角有了笑意。長纓終於開始緊張一個人了你。
“有我這個神醫在還不放心?寒東陌是常年習武之人,沒有什麼大礙,隻不過需要每日服藥,靜養就行。”
鳳蛟收了藥箱,妥妥起身出了陶閣給寒東陌備藥去。
長纓坐在床邊,看著寒東陌沉睡的臉,棱角分明,無論怎麼看都覺得是上天的傑作,俊美得讓人每看一次都會有不真實的感覺,如今受了內傷,臉上血色全無,更不似凡人,俊美如斯,恍若天神,好像一不小心就會飛升仙界消失於世間。
長纓看著這樣的寒東陌覺得恐慌。她已經開始依賴他了,她不想離開他。
“陌,對不起。”
我不該軟弱,不該被當年的事所困,不應該懼怕寒綽而讓你獨自麵對那個惡魔。
對不起……
長纓俯身在寒東陌額上印上一吻,溫熱的淚水滑落在寒東陌蒼白的麵頰上,寒東陌長睫輕顫,有溫熱的東西滴在臉上,原本就睡得不安穩的寒東陌醒了過來,睜眼便是一張放大了的美麵,白皙得如同上好的白色羊脂玉,透著紅潤,吹彈可破。美目含淚,淒美動人。
“長纓……”
右臂骨折,隻得用左手吃力伸手一攬,將長纓撈入懷中,湊近頸側細嗅發間馨香。
寒東陌突然一攬,長纓隔著錦被被他抱在懷中。長纓有些受驚,身體微僵,麵頰與寒東陌的緊貼在一起,互相傳遞著彼此的體溫,彼此的氣息互相纏繞,這個姿勢還真是曖昧至極。
長纓火熱上了麵頰,奈何身下壓著寒東陌的胸膛,寒東陌受了重傷又不敢輕易亂動,生怕弄到了寒東陌的傷,嗔道:“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