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過去(1 / 2)

4月23日,噩夢依然攪擾著我,整個夜晚都沒有安安靜靜的睡覺。我頂著黑眼圈從床上爬起,天已經有些微亮,瞄了一眼時間5:23分。清晨,外麵的街道上已經有汽車的鳴笛聲,在房間裏麵,我也感覺的到一絲寒意。我依舊沒有清醒,依舊還被那夢魘籠罩,這樣子已經有兩年的時光了。我坐在床上,把被子披在身上,眼睛凝視著書桌上的照片,那是兩年前的我,那時的我還會笑,原來我也有笑過,笑是那麼的好看。腦海總有一些碎片拚湊不起來,每次想努力回憶一些什麼,頭就像有千萬把刀子紮似的疼,迫使我不敢去用力向。就這樣坐著,這樣想著,靜靜地,彷佛一根針掉到地上都可以聽得到。

門滋呀一聲被推了開‘你起來了怎麼不來吃早餐?’這個聲音好熟悉,她是?我還沒有從夢境中出來,她沒有在說話,把手裏的托盤放在書桌上,徑直走向窗台熟練地把簾子拉開係了一個結。陽光刺向我,我眯著眼睛看去,今天又是一個晴天。‘來,把藥吃了,然後洗下臉去吃早餐。’我看了看杯子裏的藥,點了點頭,目送她走出了我的房間。我沒有吃,像往常一樣把它丟到了花瓶裏。打著赤腳一搖一晃的走去衛生間,鏡子裏的人好蒼白,好虛弱,讓我聯想到了黛玉那般弱不禁風,我搖搖頭,打開涼水,希望它能讓我清醒一點。‘對了,今天媽媽要去你王阿姨家辦點事情,晚上有可能晚些回來,錢放在你枕頭下邊了,晚上盡量早些回來’聲音是從廚房傳來的,她原來是我媽媽。我出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整個房子是那麼的寂靜,彷佛我也是隱形的一般,我沒有去廚房,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間,打開了電腦,登陸qq,等待著那個最特別的分組裏灰色的頭像再次閃爍,已經兩年了,我很好奇,他是誰,為什麼從來沒有登陸過。我的網名叫做あきビン,意思是空瓶子,緣由我是水瓶座,一個具有強烈的理性傾向及科學化的處事習慣,往往會有突破一般慣例的獨創性做法的星座。我喜歡這個星座,以至於喜歡自己不一般的靈感。

我現在應該是高三,一個等待著衝刺高考的年齡,不知道什麼原因媽媽突然幫我辦了休學,然後就帶著我去看各種醫生、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我都已經不記得這兩年的時間有多少個穿著白色大褂的人坐在我麵前,詢問著我一些不知道的東西。我的記憶好像被剝奪了似的,在我的記憶中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我媽,還有一個影子,沒有臉沒有手,黑漆漆的,每天都會出現在我的夢中,恐嚇著我,陪盼著我。我沒有朋友,能夠陪我的隻有一台電腦,一條魚,一部手機,媽媽和它那個影子。

我整日無所事事,一直宅在家裏不願意出門,他們說我得了prosopagnosia,科學稱謂為麵孔遺忘症,我不覺得,我從根本原因就不認識他們。所以我也不會去理會他們什麼,這幾天外麵好像發生了好多事情,聽媽媽說四川地震了,而且是雅安,我記得那個地方,饒雪漫的小說疼痛係列裏麵有過,雅安是個雨城,我很向往的一個城市,還沒有機會去那裏。最近在家呆著有些發黴,也許該出去放鬆一下心情,換上了一件牛仔色襯衫、一條淺藍色牛仔褲,淺灰色的帆布鞋,一副沒有度數的防輻射眼鏡,揣著枕頭下麵的300塊錢。吵鬧的公交上,耳機開到最大聲,‘忘記了你的記憶忘記了你的聲音回憶就一步一步遠離忘了天很透明忘了風很無情也忘了當時擁抱的甜蜜愛不在繼續一個人離去另一個人學習失去了記憶我的世界能不能夠風平浪靜我不能忘記深愛過的你’我腦海裏麵反複的浮現著我不能忘記深愛過的你,深愛過的你,你。頭又痛了,該死,不去想了。司機突然緊急刹車,我身體向前傾斜,我的手抓住旁邊的座椅才避免了摔個大馬趴。頭突然很暈,沒有征兆的的,喉頭一股腥味湧上來,我見車門開了、沒有刷卡就衝了下去。手緊緊的捂著嘴,以免它流出。周圍的人都在盯著我看,我已經習慣了,我不理會周圍的目光,在周圍找尋衛生間。kfc謝天謝地,我感覺得到手指有溫熱的液體流出,我想欲蓋彌彰也不可以,就像咳嗽一樣,沒有辦法隱瞞。它從我的手指流下,衝淡了紅色,用水衝了下臉,看著鏡中的人,嘴角還有紅色的血絲,那麼猙獰。

今天我不是有目的的出來,全憑自己的感覺,我一向如此。總是覺得這裏有一種莫名的熟悉,總是覺得我在這裏有過故事,但是是什麼,我記不起來。我可以憑借自己的鼻子來分辨哪家的小吃味道特別,可以通過味蕾來確認自己是否來過。我不是美食家,用網絡的用語應該說我是個吃貨?也許吧。我肚子餓了,憑著感覺走到了一家火鍋店,魚肉火鍋,我沒有點其他配菜,這家餐廳格局還算比較清靜適合我的脾氣,鏤空的隔斷有些複古的感覺。現在的時間還不是正餐時間,整個餐廳就我自己,店裏麵放著靜靜地純音樂,如同要洗淨心靈,回歸自然,一中年男子徑直向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