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布滿於一地,而被派來的奴才也在這場噬血刺殺中都全然死去,徒然留下了韓笙、幕澈、阿紫三人。
馬車在緩慢地行使著,韓笙與幕澈坐在馬車上,而阿紫在外甩著馬鞭趕車中。
在韓笙悉心的料理下,幕澈的手臂已無出血的狀態,血液凝固在手臂上,紅紫色刺得韓笙的眼眸愈發難受。
她拿起擱置在馬廂裏準備在趕路喝的水倒在了幹淨的白布上,在幕澈微愣的時候,韓笙執手抬起了幕澈的手臂,用沾有水的白布在手臂上擦拭起來。
“血凝固在手臂邊上,會產生黏意,不太舒適。”韓笙靜靜地為幕澈擦著銅膚色的手臂,在幕澈不解的眼神下輕聲解釋道。
“謝太子妃好意,末將可自行。”說完,幕澈便阻止韓笙的動作,欲想拿走韓笙手上的白布,誰知韓笙卻往後伸去,令他夠不著,不能抓住白布。
韓笙看著幕澈一直履行輩分製度,心裏略微不悅起來。
“你救了我三次,第一次為了保護太子妃的名義而救,第二次你救我則是為了端王,那麼幕將軍第三次用意何在?”韓笙拿著白布繼續擦拭著幕澈的手臂,沉重的壓低聲音說道,若說無意,韓笙卻無期中記住了幕澈救自己的三次,竟莫名其妙地問出聲。
幕澈沒有急於回聲,隻是悄然無聲的轉動深邃的眸子定格在韓笙姣好的容顏上,貪婪的注目著。
待韓笙困惑之時,不經意間抬起晶瑩的眸子看去時,兩人的視線撞擊在一起。
“第三次仍是出於保護太子妃的名義,如果末將不期間惹怒了太子妃,請降罪。”幕澈低下頭,移開眸子,平靜似水道。
韓笙看幕澈照舊一副輩分分隔的模樣,心裏竟些許難耐起來,“若說救太子妃是將軍的本分,那為什麼將軍在千鈞一發的時刻喊本宮笙兒呢?”
韓笙愈發的刁難,愈發的打破這層寂靜的氣氛,幕澈的心裏若說是心無旁騖,那豈是庸人之道。
韓笙和幕澈就著現狀,愣在車上,沉默許久。
“太子妃是末將任務之一。”
良久,一個冷漠如冰的聲音響起,打破這場無洶湧,卻是暗藏深意的氣氛。
“嗬!想必也是如此……”
韓笙冷哼了一聲,便放下了染紅的白布。看了幕澈俊美如斯的麵容後,隨即從車廂裏出來,黯然無色的坐在了阿紫的身邊,身旁傳來了風的鳴聲,驀地傳入韓笙的心底處,愈發清冷起來。
阿紫望著平日一臉笑容無任何阻礙的人,徒然間變成一幅束手無策的模樣著實可笑。
馬車內的幕澈看見韓笙略微慍怒的模樣,何曾難耐,隻是任務在身加之輩分製度令他無可奈何。
*
幾日的快馬加鞭,韓笙等人順利到達了棲國。
棲國,崎城。
站在古城建築的大橋處,韓笙抬起清麗的眸子望向不遠處身穿官服等人正往她這個方向使來。
一會兒的功夫,他們便整整齊齊地跪在韓笙麵前,齊聲恭迎道:“恭迎太子妃降臨,恭迎鎮國將軍……”
幕澈聽著他們恭敬的話語,麵無表情。韓笙望著這些苟且偷生的官吏們,輕抬起手,“大臣們,無需多禮。本宮來棲國,全然當一個遊客,無需行禮。”
在韓笙話語下,大臣們一一站了起來,一個站在最前麵的官吏開口道:“太子妃,棲國瘟疫遍布,娘娘能來此棲國算是對棲國人的一份厚愛了。”
韓笙聽著這個人的話語,不由地冷笑了一下。
“棲國在南方,如今七月驕躁難耐,瘟疫霎時傳遍,民心惶恐。本宮會來及於此,無非是憂民,身為東玥當今的太子妃若說沒有一絲憐憫之意,可笑之極。所以,大臣們無需多禮。”韓笙鄭重其事道,清麗的容顏卻無一絲波瀾,令人想靠近幾分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