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太陽高懸在空中,驕陽四射,刺眼奪目。
在丫鬟的收拾下,韓笙攜起了包袱便往殿前移步,阿紫緊隨其後。
待韓笙準備上轎之時,諸葛靖快速跑到了韓笙的身邊,氣喘籲籲,一看就知道是剛剛下早朝匆忙奔來的。
“笙兒,此次前行我特意要父皇同意,你在棲國要多加小心,風聲已經傳出,想必作繭自縛的人也快表露了。”諸葛靖俊秀的臉出現了幾滴熱汗,他焦急且鄭重地說道,看著韓笙姣好的麵容,不免擔憂起來。
“焱之,我明白此次前行定是避免不了許多造作人士,我會多加留意,你先回去。”韓笙謹遵諸葛靖的話語,淡笑道。
諸葛靖欲想送韓笙一段路程,韓笙卻急忙打斷了他想要說的話語,他也便帶著擔憂的神色望著韓笙上到馬車,馬車行駛的時候,諸葛靖還是靜悄悄地站在那裏。馬車已愈來愈遠了,不知為何諸葛靖愈發的不安。
馬車卷起了一席地的風塵揚風而去,隨即傳來了馬鳴聲。
抬眸望去,是幕澈騎著一匹黑馬,駿馬在冰冷的地上奔馳起來,瀟灑淋漓。
諸葛靖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擔憂的神態被身後的衛子若一目了然,妍麗的容易像是臘月裏的冬天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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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炎熱驕躁,蟬聲連連。馬車翻越高原,直奔平原、平穀,越過一座又一座的高山聳駿,輾轉反側,山光水秀映入眼簾,奪人心魂。
韓笙在馬車片刻小憩下,倏地,下車飛快地往山邊陡峭的地方奔去。摸不著頭緒的奴婢們不知韓笙在做何事,而阿紫卻心意明確。
片刻休憩的時間沒有,隻有不停地趕路,按幕澈的話語說棲國位於幾座高聳的山嶺旁,路勢坎坷,欲翻越多重山嶺。若說幕澈自幼在軍營生長,高聳的山嶺並不是他的範圍,對他來說隻是小意思罷了,而韓笙卻不然。
十六年,數多個春夏秋冬在山上的琉璃宮待著,不曾出門、不曾兜轉在高聳的山路上,換而言之,此刻的韓笙是半個廢人。
白駿過隙,時辰不反。多年的訓練始終還是會不習慣,她雖是特工隊裏出使的幹部,在這種習慣的灌輸下,遲早也會變得不複存在。
韓笙已吐得上氣不接下氣,或者在多幾次行路中她就慢慢習慣吧,畢竟這身子不是她的,加之冷汝嫣趁她出宮擅自下毒,每幾回都有幾絲難耐的,不過莞爾之間。
阿紫攥著藥瓶子,是治暈車等症狀的藥膏,腳步下意識的往韓笙的方向走去,卻被幕澈趕先抓住了時辰,他大步流星地來到了韓笙的身邊。
“這是藥丸,可以治你難受的現象。”幕澈關懷的眼眸出現了一個憔悴的女子,望這般嬌柔的韓笙,幕澈不由憐憫,淡然地說道。
韓笙準備接住瓶子,幕澈卻搶先一步的扒開了藥蓋,倒處一粒黑亮的藥丸,趁韓笙無力的時候幕澈忽地往她的櫻唇蓋去,一個藥丸隨即落入了韓笙的口腔裏,隨即而來的是潤滑的泉水。
幕澈一動不動的擁住了韓笙的肩窩,深邃的眼眸靜靜地鎖住了她清麗的容顏,冷硬的臉隨即開始淡化,溫柔的線條展露,令不遠處的奴才們不由大吃一驚。
這是平日裏的幕將軍嗎?那個威嚴冷漠的男子嗎?
奴才們都在疑惑著,看著郎才女貌的兩人不由生動起來,連站在一旁的阿紫也不由地笑顏展露。
阿紫嬌嫩的耳朵突然抖動了幾下,靈敏的神經開始運作起來。
就在千鈞一刻,阿紫迅速地拿起了身上的劍,有力的向暗藏在深處的人影刺去,隨後展露在眼前的是數多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