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丫頭,臉色不對勁,眼睛還紅通通,還有衣服怎麼全濕透還穿著,你蒙著另一直眼睛做什麼。”張路闌端著色香味俱全的飯菜,擠開門進去船的房間中,看到可好坐正身子頭埋在胸口,放好飯菜彎腰低頭望她。
“沒什麼……。”喉嚨有東西卡住的抽聲說,末了抬眼撇了眼張路闌:“黑骨叔,什麼時候到藍夏市,我……我想回家……我想我哥哥……他……他很溫和……很寵溺我……我卻傷害他……嗚嗚。”眼睛閉上淚水奪眶而出,張路闌看著也手足無措的不知怎麼安慰。
“別哭,別哭丫頭,很快就到噢。”拍著她的頭,本想抱著她安慰,可丫頭用手蒙住的左眼,從手指間縫隙中流出鮮紅的血,張路闌感覺扒開可好手:“這是怎麼回事啊丫頭。”左眼血糊了眼,可好一哭血更往外流的凶。
“別哭,快別哭。”抱著可好往自己房間衝,血噴灑了一條道路,張路闌的背後也滿是紅的妖豔的血,可好顫抖抽搐著身體,眼睛的刺痛一陣一陣傳達到腦海,痛苦言語無法表達,隻是閉著的眼睛一邊流淚一邊流血,可好不想哭,淚腺控製不住的流。
張路闌一腳踢開門,門彭的往後撞又回前,抱著可好小心的放床上躺下,在抽屜裏取出藥箱:“丫頭忍者些,我給你簡單處理一下,但你做好心裏準備,你這隻眼睛算是廢了。”
藥水給眼睛和周圍清洗,可好咬緊牙關,手扣的床板發出刺耳的不舒服的聲音,一條條長痕,一邊手抓緊床單,床單被蹂躪的快被扣通,身體抖的厲害,張路闌心裏哀歎,這麼小的丫頭怎麼遭受這等罪。
簡單處理過後,張路闌已經滿頭大汗,抬起胳膊擦著汗,把工具箱合好,看著右眼神情呆滯的可好,心裏也莫名難受。
熱粥就在旁邊放著,可好不理不顧,人像死了躺在那,靜的可怕,半夜可好手動了下,僵直著身體爬起來麻木的走到洗手間,鏡子裏,一隻眼包裹著白紗布,另一隻眼布滿血絲。唇色蒼白。
一遍遍,一次次,可好靜靜的摸著心髒位置,不是沒了心髒嗎?為什麼還會痛,為什麼還沒死,原來死亡的心來的如此簡單而絕望,昏暗的洗手間裏可好呆站了一夜,深長而難忘的一夜。
“丫頭,丫頭。”打開門沒看到可好,張路闌著急的大喊,然廁所的擰鎖聲響起,可好和活死人無異的走出房間,右眼的血色更為明顯突出,整隻眼睛都紅的妖異。
張路闌走到可好身前扶著她,細不可聞的歎口氣:“鴨頭,我決定先送你回家吧!我買下船上的逃生艇送你回去,你這樣的狀態怕是……。”張路闌擔心年紀輕輕的丫頭受不住這打擊。
“好。”可好應了聲。
“那走吧。”張路闌看了下手表,拿起兩套衣服開著小艇向東果而去。
風吹亂了可好頭發,可好低頭看著手指,沒有心也能活,那我為什麼要去死,讓那些害慘我的人活著呢?絕不,絕不讓他們好過。
很快到達東果市,再踏上這塊土地感覺物是人非,可好又一次經曆生死而活下的感覺,然而心中並無多大波動,因為——自己根本就沒心。
“丫頭我就送你到這,因為我還有許多重要事情處理,也隻能幫你這麼多。”張路闌把小艇靠岸停放下來,轉過頭對可好歉意的說。
“不,您救了我,救了我的人生,若是哪天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我一定鼎力相助,現在我什麼都沒有,我隻有一個諾言給您。”可好認真的記下黑骨叔的樣子,提起裙子下小艇,灰暗的背影消失在人群。
張路闌看著可好的背影搖頭一笑,開著小艇去完成未完成的任務。
走了好長的時間才走到家,門沒鎖,可好深吸一口氣,看著自己現在的樣子,還有吵架臨走前的畫麵都回想了一遍,輕輕的打開門,沒想到的是……。
“你們親能不能到房間裏親,畢竟我沒說我一輩子不會再回來。”場麵很難得,睡月和青蔥親的火熱,在我痛苦裏麵再補上幾個窟窿,頭腦像要爆炸的痛,眼睛更是充血爆裂的一陣脹痛,喉嚨一甜,但我知道,我不能有什麼不滿?因為他有他的自由,我沒權利管,可好突然覺得人生毀滅性的災難一次性衝刷向自己。
青蔥狠狠的推開睡月,睡月倒在茶幾上,腿彎處撞到茶幾玻璃,睡月悶哼聲,手搓揉著腿彎,怨恨的看著回來的可好,為什麼不死在外麵,回來做什麼。
青蔥看到可好包紮的眼睛,而另一隻眼睛紅的跟兔子眼差不多,藍色的吊帶裙有一邊的帶子斷掉,裙子髒亂不堪,最反常的是,她討厭睡月而現在她隻是平靜的說了句話,關上門,木納的走向房間,眼神裏的冷漠就像看到一屋子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