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穆從離開營地到現在，開口半句，他要保留住心中那份憤怒。反倒的是李福，說了許多，內容卻停留在走，向右。很多話明明是毫無意義的發言，卻不住說出口。
打小李穆便和李福摻合在一起，他沒有半分兄長的意識，許多事情都是讓李福背鍋。而李福依舊傻乎乎跟著李穆，像是一種習慣。
“改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那年進入獸塔，大哥被選為獸塔傳人，而我不舍得三弟受苦，舍棄了放蕩，放下了暴躁，拾起了村子的樁樁件件。
我是不是錯了？如果推卻族長這個位置，將他交給你，那麼一切，都不會發生。
還是你錯了，不該有那份對外麵世界的向往，也就不會出村，不會遇上，那個讓你離開李鎮的你深愛的她。”
可想而知，李穆當年年少硬闖謝鎮，哪裏是為了討一個李福的回應，更多的是想追回李福。而再度見麵的失態，更多不是為所謂的勝負，是李福扼住他喉嚨的手。
走得很安靜，就連心頭的怒火都徹底消散，時光改不了的東西有很多，李福是李穆弟這個事實便是其中一點。
“老了啊，三弟。”李穆無意地說著，李福卻呆滯了，停下了嘴邊的碎語。
“二哥。”這兩字，不難出口。可是，很難出口。終究，說出了口。（看得懂嗎？）
腳步聲消失了，是什麼讓兄弟三人分道揚鑣。李柯的漠淡，李穆的沉穩，李福麵具上的清冷。
越長大越孤單。
李福：“到了。”
話出口沒有回轉餘地。
平地鼓起的小丘，視野很寬闊，微有起伏的弧線如若不是上下間的落差沒人會認為它的不同。
即便躲了秋風的枯吻，草坪依舊會呈現淡淡灰綠。一步步走過，被踩腳下的綠葉再難探首與其它同高。
“二十米，”李福說著，雙腳丈量著走到了不遠的殘枝處，這才有了因坡體弧度產生的垂直落差。和李福描述的一樣，這裏很寬闊。
李穆率先出手，依舊是“禁”字開局。二十米，李穆的施術範圍足有族老的兩倍，這就是差距，境界的差距。（鎖定類儒術，所以有著它的範圍，其餘是有彈道的。）
李福躲不開，也沒人能為他破解。隻是被縛的瞬間，李福開啟了盾，再配合血氣發力，瞬間脫困。可是後續的攻擊銜接太過緊密，靈氣盾在承受一擊後暗淡了幾分。
李福為自己添上加速，雙腿發力，不斷躲閃著李穆的後續連擊，迅速接近著。沒有麵對五名族老的密集火力，李福行進快了一大截。
那稀疏的攻擊，李福能倚仗速度閃躲。隻在被束縛瞬間或是預判下卡位使得走位無法生效，才出現出現被擊中的情形。
“魂力不多了吧，”人在行進，李福話沒停下。方才的一番激戰，李福看在眼裏。李穆真正支開李福時，李穆保留的魂力，不會多餘半數。即便一路走來恢複些許，也是無濟於事。
最致命的是兩次束縛，所要消耗的魂力超出尋常，可是不施加束縛，李穆擊不中李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