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人們眼中的淑藝(2)(2 / 3)

你曾說:如果有一大,你離開了,叫我不要難過,身體隻是個軀殼,重要的是靈魂的超脫。現在你走了,心仍是思念、牽掛、感覺你就在我身邊……在淑藝人生的最後一段路,很感激台中榮總醫護人員兩個多月來的陪伴,在病榻中猶見淑藝勇敢的笑容;以及那段期間,許多來自不同地方的朋友所給予的幫助和鼓勵還有周大觀文教基金會的肯定和近半年來許多的協助。他們的愛和關切有如一盞盞小燈,溫暖了我的心,也照亮了我前麵的路程。因為愛,將伴隨希望,永不止息……

姐姐的話

天使心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風裏落花誰是主?思悠悠。青鳥不傳雲外信,丁香空結雨中愁。

記憶膠卷放映在室,以它不可能承載之輕負載著我的憂傷。指尖拂觸著,燃燒起一道火炬,劃過了淑藝當局最高教育獎頒發的筆記型電腦、層層疊疊的教科書、從澳洲買的無尾熊布偶、熱愛生命獎座……,燃燒的記憶,像火星子般熱烈的跳動起來。我仿佛聽見了淑藝你急切的呼喚。躺在床緣間,大眼溜啊溜的,等著我和你說占道今的模樣。這些都像剛在我瞳仁發生的一樣鮮明。

下一秒,我欲伸手攫緊,鼻息間隻殘存著你沒有溫度的味道我欲側耳聆聽,回應我的隻是一窗子的淅瀝,瀟瀟風雨……淑藝,你在天上嗎?連雨也載不動許多愁。

你自幼就擁有無私無懼的勇氣和毅力,比同齡小孩聰穎,懂事。善良的你總是嚴以律己,寬以待人,在課業上超群,卻從未因殘破的四肢不能動彈而退卻,反倒樂觀、開朗地用匪夷所思的毅力,乘著夢想實踐的翅膀,把自己殘缺的那角不圓滿修正成完美。肉體上的痛、病魔的拉扯、困境的磨難,你仍無畏橫逆,千錘百煉,終於砥礪你一步步成為思想的巨人。縱

使你身禁錮在深穀,心仍翱翔的像隻蒼鷹!

你曾在文章中自嘲道那些電視中灰心喪誌想尋死的人,都來看看我吧!看你這麼把陽光捧在手中的努力,就怕一瞬間即逝看你竭盡心力將生活燃燒成一道光線。隻為進發燦爛;看你躺在病床上,用氣切、用呼吸機,全身痛得苦不堪言的時刻,這一心想著,我多麼想親近這美麗的世界!我還有多少夢等著去完成!

還記得有一天夜裏,我莫明被淑藝的啜泣聲驚醒,隻見你不發一語,直盯著手臂上被蚊子叮得一排紅腫的腫包,靜靜地說:“蚊子叮我,我癢得受不了就醒來。想試著伸手趕走蚊子,卻發現軟而無力的手一動也不動,隻能眼睜睜看著蚊子在手上喝足了血,肚子鼓鼓地飛走了,我卻連隻蚊子也趕不走。”聽完,我痛心疾首地安慰你,望著你熟睡的臉皮上麵殘留的淚痕,我不知道你滿腹的抱負和夢想,怎會走得如此艱辛?

啊!神愛世人!再一次,你從死神手中醒過來時,眼神中充滿了感恩和希望,流下了眼淚。那一秒,我突然明白在你小小的身軀中潛藏的希冀有多壯大,壯大到叫我動容,卻不忍。

今夜我又夜半不寐,月彎如鉤,淨如水,連星星都墜落下來了,隱隱說出我的心事。小時候我曾不耐地埋怨著你的殘缺,一度排斥推坐著輪椅的妹妹你出門。懂事後雖不曾再發生和提起,但,一想到活潑、開朗的你,在童年曾因我的任性,使童稚的無邪多添了幾筆悵然,每每憶起,直叫我心疼得既羞愧又懊悔。

在追求真善的人生價值中,你體悟了人生的超脫,生命的無常。你說過你不怕死,隻怕沒盡其所能發揮它的價值。你愛生物,甚至就連隻螞蟻都要我憐其微小的生命,放它一馬;你愛陽光,母親的慈愛在你詩中陽光般溫暖令人心安;你愛植物,且自喻為一株樹,靜觀自得地搖擺葉子感謝雨的恩典、風的拂觸;你愛人群,總用熱情和善念感染人心,包容人性的弱點;你更想過生命就像雲氣,緩緩在萬物間流動,循環,不會消失。

妹妹你現在任哪兒?可以自在地呼吸了嗎?現在的你應該長了雙翅膀在天地間來去了吧!可是窗外的雨為何還是載不動愁,陪著流淚到天明?難道它也懂我說不出的哀慟?

你那汨汨流在病床的血光已成為花朵上的一抹嫣麗,你烏黑的發絲也進發成枝上的嫩牙,而你的精神幻化成芬芳的文字,將錦簇的愛散播開。還有你的詩作和剪貼將替你訴說一個又一個為生命奮鬥的故事。氤氳的宇宙將成為你另一個開始。你也絕對不會孤單,因為愛的故事永遠都不會結束……

最後,不管你在那裏,我們一起平安、幸福!

(小記:謝謝在16年來曾經幫助過淑藝的人,你們的愛讓淑藝的人生更圓滿,更有力量。也因為你們,人間處處充滿愛和溫馨!)

姐姐小巧2004年7月28日淩晨1點10分

妹妹的話